第七八六章 意外的投缘(1/3)

厅上气氛着实尴尬,王守仁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自顾自面无表情的喝茶,既不招呼也不客套,倒像是眼前的大明镇国公和锦衣卫南镇抚司镇抚不存在一般。《←,≤.2≈3x.c这是一种变相的冷暴力,文人表示心中不满的典型表现方式。

宋楠丝毫不以为意,抿了口茶水微笑道:“王大人,京城上下都在说你王大人的事情,听说你倡导心学学术甚是高明,不知可否说一说这心学之事呢?”

王守仁淡淡道:“雕虫小技而已,倒也不必说此事。”

宋楠摇头道:“王大人这可不是谦虚,这是不愿意跟我讨论此事呢,是否因为我是一介武夫,跟我说这些有对牛弹琴之嫌?”

王守仁一笑道:“可不敢这么比喻,镇国公不是来谈公事的么?咱们还是谈公事的好,王某午后从不谈学术,要谈明日请早。”

孙玄忍不住道:“王大人休得无礼,你面前的是大明镇国公,为大明立下汗马功劳的宋大人,你这是什么态度?”

王守仁冷笑道:“用不着孙镇抚提醒,王某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但学术之事愿不愿意谈是我的自由,难不成我想说什么不想说什么也要受你们约束不成?”

孙玄气结,欲出言呵斥,宋楠微笑摆手道:“孙镇抚莫要插言,王大人不愿说是他的自由,我们岂肯强人所难?不过王大人,你莫以为我是随口一提,事实上我今日来此的目的之一便是向当世大儒讨教一番心学精髓,刚才见那些儒生文士川流不息的来拜访,便可知这心学有其独到之处。我和王大人见面却不讨教心学鼻祖,岂不是入金山空手而回?王大人定是以为我乃一介莽夫,不屑与我谈论此事吧。”

王守仁淡淡道:“王某人可没把镇国公当莽夫,镇国公表现出的大本领我大明上下无人能望其项背,镇国公是大智慧大谋略之人,王某的心学学术只不过是穷极无聊无所事事的胡思乱想罢了,入不得镇国公之耳。”

宋楠摆手笑道:“此言差矣,说句心里话,在我看来,驰骋沙场建功立业容易,建言立说改变方寸之地的大脑却是最难之事。”

宋楠指了指自己的头道:“军中有军令,国中有国法,但有法令所约束,人的行为都可预期和管束,但这些只是对行为的约束,你永远不知道人的脑子里是什么想法。而孔孟程朱之所以称之为先贤,便是他们的改造了人的想法,让人们发乎内心的遵从其教诲的行为准则,这种准则比之法令条文的强行规定不知道高明了多少倍,甚至可以用伟大和不朽来形容。我华夏之邦无论经历过多少朝代的变更,朝代更替,人事兴衰,但这样的东西却一直得以留存发展,这岂是为了一朝一代的兴衰所建立的些许功勋能够相比?王大人的心学能够和程朱先贤的理学分庭抗礼,这便是一位圣贤的诞生,宋某发自内心的佩服和崇拜,而非矫情敷衍之语。不管王大人愿不愿意同我说一说这心学为何物,这一点我须得郑重说出来,还请王大人明了。若心学之说比之程朱之理更契合人心,我倒是愿意接受心学的洗礼,而非抱着成规不放。”

王守仁相当震惊,宋楠这番话听起来像是刻意的吹捧自己,最后一句似乎隐隐带着些诱惑。但却和自己心中的想法是契合的,在无人的静夜里,王守仁早已将自己纳入先贤之列,他为自己能将心学归纳推广发扬光大而骄傲,他认为自己完成了孔孟程朱等先贤曾经做过的同样的事情,也许没有他们那么影响深远,就算不是大贤也算是个小贤了。

可是他也知道,自己的心学是靠批判程朱而声名鹊起,虽然来势凶猛,但却远远没成气候;在程朱理学鼎盛的今天,他的心学只是个小小的嫩芽,只在普通儒生和文士之间有些影响力,远没有得到当代大儒名士们的集体认同。相反有人已经对他的心学理论口诛笔伐,甚至有人准备上书封禁这种有悖于影响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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