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望断凌歊（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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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覃青对于婳儿毕竟是存着怎样一种情绪？只能用《西厢记》里那句话了：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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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再次涌现在众人眼前，却已是在多年之后，以一种截然不同的面貌，和身份。
这位曾跻身帝京煊赫新贵的男子，出城之日只牵了一匹瘦马，一袭青衫当风猎猎，一人一马，踏上了萧瑟的回乡之路。
传言大火焚宫的第二日，户部侍郎顾覃青便脱下朝服，自请回乡。
落字千钧，夜煜妖娆的眼珠一眯，仿佛是意识到了这话中特别的意味，转身进进船舱：“有什么话进来再说吧，我吹了一夜的风头有些昏沉……”
念及此，他脸上的笑意呆滞在唇畔，眉心急蹙，似乎是在考虑该如何开口，踯躅了一会儿，才道：“有件事，我须告诉你。”
兰婳音，真不愧为兰家的人啊！
那样决尽，不留丝毫余地。
“生逝世荣辱我都可以遭遇，但是……兰家的女子命途，决不容许……别人掌控。”
青衣人倏尔一笑，清俊的脸上冷光乍现，他至今仍然记得她逝世前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这个道理他有何尝不明确，只是这代价终回是太惨烈了些，就连身为男子的他们在那种情况下也未必能对自己如此狠尽。
夜煜乜斜他一眼，想要出言反驳，却又实在感到无力，只是涩然一笑。
“所以，这于他们而言，未尝不是一种摆脱。”很久，顾覃青安静地说出这一句。
白衣男子的唇边刹那间掠起一抹不明深意的笑，又道：“兰氏与夜氏纠缠二十余年，如今，也合该有个了断了。说句诛心的话，夜氏杀她满门，而她又杀了我母妃，这笔血海深仇将来如何算得请？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她这么做无非是想了结孽债，同时也让皇兄对她心生愧疚，将来与那小子对上，说不定还能留一线。”
“不用找了。”顾覃青甫唇道，“你在这片河里来往返回都捞了一晚上了，就算是只虾米也该找到了，如今却毫无斩获，说不定……”他的声音逐渐轻下往，飘散在晓风里。
江面的风吹翻了他的思绪，忽然有一人踏上甲板，脚步声越来越近，一身青烟色近前，打断了他的惆怅。
一袭白袍当风猎猎，墨色长发被风吹得恣意飘扬，沉恸与失落将他全部人与世隔尽起来，冷着脸站在船舱甲板上，远远看着江边连成一线的鱼肚白沉进水中，万丈霞光迎着初升朝阳缓缓穿透云层，洒满天地。
昨日皇兄回宫后，宫中一夜安静无波，正是这安静无波反倒是更令人起疑：早上往服侍梳洗的宫人一打开宫门，他的寝宫里竟然酒气冲天。要知道皇兄多年来以朝事为重，一直极少饮酒，说是担心饮酒误事，但这次却全部人喝得玉山颓倒，瘫倒在大殿中心，手边大大小小的酒坛子翻了一地……
船在这一片水域已经往返打捞了一整夜，却毫无所获，夜煜脸上的逝世灰之色依旧不退。凌晨的霞光投在他身上，清尽的脸半掩在暗影里，眸中的愁云惨淡浓到化不开。
一艘精简的画舫正沿着河流缓缓驶向京郊，在船舷一侧的男子负手而立，一瞬不动地看着河面发怔。
清沐河。
……
谁都没料到，最后竟是一语成谶。
可兴天下，可亡天下。
而那个女子的逝世，令蓝本坚不可摧的同盟刹那间四分五裂。
这一剑，斩断了他们之间维系多年的风平浪静。
顾覃青收势不住，剑气长啸，刺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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