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离开(1/2)
郊外,诊所。&l;/br&g;
诊所很偏僻,坐落在黄果市郊县的小镇上,除了两个正躺在输液室输液的农妇,整个诊所空荡荡的。&l;/br&g;
其实诊所并不大,就是临街的一间商住两用房,前面腾了个不大的空间做为门诊,后面是医生自己居住的地儿。医生有行医资格,不过仅限于简单的注射和输液,最多就是再开点感冒药之类,遇到比感冒复杂的情况,就必须送到镇上的医院。&l;/br&g;
因为今天不是赶集的日子,整条街道都显得异常冷清,再加上下雨的缘故,小镇弥漫着萧索的味道。冬雨不大,但还是固执地滴了一晚上,一股股冷风从虚掩的门缝里灌了进来,让人手脚发冷。&l;/br&g;
中年男子用火钳拨弄了几下火盆,灰色的木炭瞬间又变红了,随着这温暖的颜色,屋内的气温似乎也升高了不少。男子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的年轻女子,女子身上的衣服经过一路的泥泞,已经分辨不出它原本的颜色,眼神扫过裙角上星星点点的暗红色,凭他从医十几年的经验,他敢肯定那是已经干涸的血液。&l;/br&g;
他犹豫着,是不是要女子检查一下,怕她身上有伤。可又怕女子忌讳自己是个男人,琢磨着要不让自己的媳妇从儿子家回来一趟,帮着看看。比起这名女子身上的伤,他现在更担心躺在观察室里的那名年轻男子,不知道他还能不能醒过来。&l;/br&g;
他从未处理过这么严重的伤势,也奇怪那名女子为什么拒绝到大医院去。看两人的穿着打扮,他们应该是有钱人,不会缺钱看不起病,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浑然天成的气质,中年男子断定,这两人身份不低,只是奇怪,他们怎么会落魄到这个地步。&l;/br&g;
起身,中年男子走到墙边,将通风孔打开,他是医生,当然知道在屋内烤火应该注意什么,通风孔开得很高,不用担心会有寒风吹在身上。他看了一眼在观察室门边安静坐了几个小时的女子,想了想,他起身,轻声问道,“想吃点什么?”&l;/br&g;
女子惊慌回神,看着他笑着摇了摇头。&l;/br&g;
他从未见过这么美丽的女子,更没见过这么淡雅的微笑,高贵得让他有点窘迫,尴尬地挠了挠头,他继续说道,“我去给你煮碗面,吃饱了才有精神照顾他。”&l;/br&g;
女子没有回答,中年男子回头看了一眼观察室,重重叹了口气,这么重的伤……恐怕……他挨不过今天晚上了。&l;/br&g;
慢慢走进后面的厨房,中年男子从碗柜里拿出镇上卖的那种自制干面,想了想,他又放了回去,从后门走了出去,前面那家干杂店有方便面卖,城里人应该更喜欢这种东西吧。&l;/br&g;
……&l;/br&g;
白念柔局促地坐在门边,半埋着脑袋,这个姿势她已经保持了几个小时,即使那名赤脚医生在帮宇文松包扎的时候,她也是这个姿势,一动不动,局外人一般看着眼前的一切。&l;/br&g;
直到现在她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先前的一幕幕仿佛电影片段反复在她脑海里闪现,放在腿间的双手,指尖还在颤抖,不是害怕,是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她现在出奇地安静,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也没有陷在困境里的担忧,脑袋里一片空白。&l;/br&g;
呆滞地转过脑袋,白念柔的视线透过虚掩的房门看着病床上的宇文松,不知道他怎么样了,还能……醒过来吗?&l;/br&g;
这个念头才刚冒出来,她就慌乱地动了动身子,似乎是在逃避这种消极的情绪。&l;/br&g;
收回惊慌失措的目光,她重新盯着自己的脚尖发呆。&l;/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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