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狼啸,第十三章

“那时候还没有你们,那山上是个狼窝,所以都叫那座山为野狼山。爱咣玒児野狼山是这方圆百里,最高、最大的山,它和周围的山不连不靠,山顶上大概有四、五百亩大的地方。三十年前,来了这伙土匪,那时,他们只有几十人,三个匪首。他们刚来时,就用土炮轰、猎枪打、放火烧,想把狼都赶走。那些狼也不是好惹的,白天虽被他们打跑了,夜里,就偷偷地溜进寨子里,咬伤了他们几个人,还吃了两个。那个土匪头子一看狼吃了他的两个人,就火了,也不带人下山抢劫了,整天带着人满山打狼,那次,狼差点让他们打断种了。

那个土匪头子姓刘,叫刘守财,虽杀人不眨眼,可他从不允许手下的人干那种事,丫头们都在这,我就不说明了。要是有人敢做,他立杀不饶。他绑票,很少绑女人,即便是绑了,对人家,也是以礼相待。就因为他做事时好、时坏、没个准,人家都叫他牛魔王。老二姓万,叫万树山:他下山抢东西,别说一根针、一条线了,就连女人穿的裤tou、用的马桶都往山上抢,人都气得叫他万铁耙子。老三有些傻,个子大,叫史小鱼,他带着土匪在山上开荒种地,从不下山。

后来经过这么多年,山上人也增加到六、七百人了,匪首也由开始的三个,增加到八个。这后来上山的老四,姓董,叫董寿山。这董寿山是个读书人,他也不带人下山,只管山上的账目,还会给土匪们看病,人称他董四先生。

老五就是这刘一担。老六叫夏林海,招募土匪,这人做事讲义气,跟那些匪首有些不一样,人称他夏六爷。

老七苗仁田,身高体胖,真是杀人不眨眼,心坏、手狠,别说山上的那些小喽啰了,除了牛魔王,另几个匪首,也怵他三分,人称他八阎王。

老八梁根宝:这个人比我还瘦,坏心眼多,胆子小,做事鬼里鬼气的,人称八鬼。这些土匪,有时也可笑,十几年前,闹饥荒,他们竟在县城里,打着劫富济贫的旗子,放粮、施粥十天。”

“这土匪放粮,谁敢去领呀!”众人笑着说。

“好了、好了,都不要说闲话了,吃过饭快干活吧!光吃不干,哪有那么多饭给你们吃?”章学忠催道。

庄管家听了章学忠的话,和姑娘们收拾好碗筷,就回去了。众人都散去,忙干活了。到晚上下工回来,许八见两个侄子,在王地主家门前的场院上,跟在小山后面玩耍。

“叔!”

“叔!”两个孩子一天没见到许八了,忙跑过来,一人拉住许八的一只手,小脸紧紧地贴在叔叔的手上。

许八心里感觉暖暖的、酸酸的。他见两个孩的脸上、手上都是灰,就把兄弟俩拉到水边,把他们的手脸洗干净,小声地对小侄子说:“小安,你先回家去,叔马上就给你带饭回去。”

孩子懂事地点点头,站起身往住处走,走几步,就回过头看看叔叔和哥哥。因为小安不能干活,也不能去王家吃饭,有乘下的,就给他吃。庄管家见孩子可怜,就跟王地主商量,让锅上给留一碗,饭后,许八带回再给他吃。

许八带着小志来到厨房,大家都叫他叔、侄坐下吃饭,叔侄二人刚坐下,端起碗吃饭。章学忠忽然气冲冲地走进来,伸手端下小志的碗,对小志大声地说道:“牛都放不饱,还想吃饭?”小志吓得躲到许八的身后,眼巴巴地看着那碗饭,咽着吐沫。众人被章学忠这凶神恶煞般的模样都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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