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上卷.向谁倾诉（13）（1/2）
前期筹备由秘书长和谷负责。***起草件、跑刊号都是和谷干的。《散报》很快得到省出版局的批准。于是我们便向朋友们约稿。约稿信反响热烈，稿件也来得很快。我们又把市作协理事、当时还在西安仪表厂当工人的周矢请来，搞字编辑；又请著名青年画家王西京、范崇岷为章题图插图。一切准备就绪后，稿件往西安晚报印刷厂。我和子雍就守在排字房内，边指挥工人师傅排版边校对稿件。一期报纸需要万把块钱，这对于市作协，简直是个天数字。说实话，我对《散报》的前景并没有平凹那样乐观，可这是弟兄们的事业，是市作协成立后的一次大动作，我不能不出力。在这帮弟兄们心目中，我是个最能折腾的人。“冲浪”学奖是我牵线拉来的赞助；作家书屋是我动员一位老同学在他家的门面房里开办的。现在要为《散报》筹集开办资金，弟兄们把目光投向我。我自己也觉得，此事舍我其谁？我跑到在一家街道企业当头儿的哥哥那里借了一万元，拍着胸腔子对哥说：一月内一定归还！《散报》很快印出来了。四开大报，贾平凹题的刊头、老作家李若冰的题词“真是散的生命”印在头版；所章皆是陕西散界的名流佳作；版面清爽高雅。平凹将新报捧在手里，浏览了一遍，手指将报纸弹得哗哗响：“啊，这有啥说的嘛！”一副顽童般的得意。可是，报纸一次印了12万份，堆起来就是一座小山。我们是自办行，尽管事先我曾为作家书屋拟过一份征订通知，往各地的报贩子，各地也有信息反馈回来，但这12万张还是要通过我的手分出去的呀！这些“宝贝儿子”该往哪放？在哪捆包？怎样邮寄？我们竟一点招儿也没有。和谷对我说：老兄，这事还得靠你。钱是你筹集的，你手下的人又多，干脆你就跟咱把这事一揽子承包了吧？这实在有些难为我，可我又无法推脱。都是哥儿们，我不应承下来，不是难为他们了吗！我请子雍给他在东四路小学当教师的夫人打电话，让她在学校给租一间空教室。随后又跟我在工厂里的徒弟们打招呼，让他们到东四路小学集中。找不来汽车，便雇了几辆三轮车往返拉运。从中午到晚上十点多，12万报纸拉运完毕，堆了半间教室。我找来的几位徒弟，苦战四天，分数，捆扎，打包，写皮，填单……终于将这12万份报纸安顿齐整。在此间，我曾与平凹、和谷找过市邮局报刊零售公司。公司的头儿出于对我们这些作家们的尊重，答应为我们包销两万份，并且提前付给我们三千元。作家书屋留了两万份，还有八万份，我们必须通过火车往外地。可是，我们的手续不全，西安车站不允许我们按印刷品寄。一时急，我从省政府一位司机朋友那里借了一辆“巡洋舰”小车，将报纸连夜拉往咸阳车站。是夜，寒风料峭，我打两位随我而来的徒弟找地方睡觉去了，自个裹一件旧军大衣，在空荡荡的候车大厅里守卫着一堆报纸。小插曲：连日辛劳，后半夜我实在困得撑不住了，便靠在报纸捆上打盹。朦胧中耳边飘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这儿太冷，跟我走吧，找个暖和地方睡去……我睁开眼，瞅了一下身边的那位挺年轻挺**的女人，只皮笑肉不笑地“嘁”了一声，便把头缩进了大衣领内，闭上了眼睛。在咸阳老作家峭石的帮助下，第二天下午，这批报纸终于从咸阳站先后登上了火车，飞往全国各地。我长吁一声：天无绝人之路！身子便如泥似的瘫软下来……道是无晴却晴《散报》有编者们意料之中的辉煌：全国各地学界的朋友们收到我们寄赠的样报后，纷纷来信，称赞这全国第一份《散报》高质量、高品位，给“坛吹来一股清新的风”，名家们的佳作也乘飞鸿传来，全国唯一的一家《散选刊》一次选载了《散报》上的4篇作品。《散报》也有《散报》创办者们意想不到的悲惨：往全国各地的数万份报纸，竟然只收到了一个报贩子汇来的45元报款，汇款人附信称：报纸根本买不动，但为了我部信誉，我们还是把款汇来。今后若还是这种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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