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正面交锋（一）（2/2）

苏白将一勺糖放进王大海面前的杯子，“组长，你别担心了，我们不是已经有线索了……”

“都过去这么多天了……”

二人又谈了一会儿，苏白才离去，王大海将窗户大开，站在窗边点了一支烟……

十二点的，凉凉的。

喜城中心医院周围冷冷清清的，一些店铺早就关了门，只有一两小吃摊还在冒着热气，锅里随时有滚烫的水，好迎接那些住院病人的家属。

前台值班的护士戴着耳机，津津有味地看着韩剧，走廊里飘着淡淡的消毒水味，病房里偶尔传出一两声痛苦的。

有个年轻人走了进来。

他穿着黑的连帽衫，戴着大大的口罩，要到前台的时候，他蹲在地上，轻轻地溜过去，成功b开了值班的护士。

他爬楼梯上了五楼，推开了一间房门。病上躺着一个女，头发已经稀疏，面部浮肿，头挂着吊瓶。

年轻人摘掉帽子和口罩，虽然一脸疲惫，却仍掩饰不了帅气。

此时他和舞台上光鲜亮丽的歌手宛若两个人，他扑倒在前，眼里泪花闪烁，“妈……”

女醒了过来，又或者说她没有睡去过。她眼睛已经肿成一条缝，青筋暴突的手抚摸上年轻人的脸，“岚……你……来了……”

李修岚背对着她擦干泪水，然后转过来，强挤出一个微笑，“妈，你别担心，我有钱了，明天就让医生做手术……”

女摩挲着李修岚的脸，“妈不担心……岚给妈唱首歌……”

“好……”李修岚清了清嗓子，轻轻唱起来。

“月亮在白莲花瓣的云朵里穿行……晚风吹来一阵阵快乐的歌声……我们坐在高高的土堆旁边，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

茫茫中，歌声漂洋，那孝顺的孩子和慈祥的母亲，紧锁的眉头得到片刻舒展。

只是，罪恶永远不能被原谅。

一千多公里外的地方，莽莽森森的枯草丛里，萤火飞舞，破败的屋子里传来阵阵鼾声，间或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啜泣。面如死灰目光呆滞的　，蜷缩在角，瑟瑟发抖。衣衫凌乱，雪白的肌肤上印满了红道子，触目惊心。纤细的脚腕上还绑了条粗糙的绳子，只是已经觉不到痛了。

她在念着那个少年，她眼睁睁地看着他倒下，血淋淋地倒下；还有那个终日吵闹的家，平日里嫌弃的父母那凶恶的嘴脸，此刻也觉得可爱起来……

人啊，生活啊，总是那么搞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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