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释道之辩3(1/4)

李仲卿并不理会底下的议论,他看着玄奘道:“那么师父方才,梁皇崇佛走偏,又是什么意思?”

玄奘道:“《金刚经》云:菩萨不住相布施,其福德不可思量。(百度搜索жж书ж库更新最快最稳定)梁皇造寺供僧,却抱了一颗求取功德的心。孰不知,以有为之心所做功德并非实有,越是执著于回报,就越是没有回报。”

底下的议论声了,大家都在认真地听,就连高祖李渊也听得津津有味。

玄奘接着:“善心便如同一粒种子,只要将其种下,经过土地、阳光、水等因缘聚合,它就会萌芽、长大、开花、结果。但这是需要时间的。若是急功近利,今日播种,明日就想着有收成,甚至总想着用铲子去挖挖看,只怕会连芽带根一起挖掉。贫僧他修行走偏,此其一也。”

众人都笑了起来,纷纷道:“这师父譬喻得真好啊,那个梁皇总想着数数自己的功德,就像拿铲子挖地一样,天下还有比这更蠢的事吗?”

玄奘又道:“梁武帝三次舍身同泰寺,劳民伤财,致使财政窘迫、国力衰退。须知皇帝不是比丘,若真想出家修行,也应先把皇帝的本份做好,方可出离。如果他传位后修行,便不再有世俗的债务,或可得到较好的果报,只可惜他从来不肯真正出离,所谓出家每次都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严重点这是大妄语,非唯没有功德,只怕罪业不。贫僧他修行走偏,此其二也。”

听了这话,很多人更是心悦诚服,连连点头。

玄奘又道:“梁皇虽然崇佛,在很多方面表现得仁慈,但一旦涉及自身福报,就显得不仁了。他晚年急功近利,贸然北伐,杀六贵,灌寿阳城,致使生灵涂炭,这是他的不仁之处,由此导致亡国身死也就不足为奇了。须知帝王是人间福报的顶点,处于这个位置特别容易造业,善与恶,常常是一念之间的事情。倒是那些处于最底层的人,反而难有机会造恶,即使造了恶业也比帝王轻得多。贫僧他修行走偏,此其三也。”

听到这里,坐在龙椅上的李渊不禁连连点头——从隋朝走过来的他,对此显然深有同感。

看看玄奘已经讲完,皇帝又提出了一个问题:“这位师父,梁武帝在位期间,吃斋念佛,造寺写经,供养僧众不遗余力,真的就一点功德都没有吗?”这话得颇为不甘。

“回陛下,”玄奘合掌道,“这些事情确实是有福报的,事实上梁皇也得到了福报:他治国四十九年,活到八十六岁,是有名的长寿皇帝。北伐之前,整个国家被他治理得极为强盛。南北朝乱世之中,到国家富足,也就数梁皇时期了。如若他不是贪图功利贸然北伐,当不至于亡国。但国虽亡,其后代子孙却多有在前朝及本朝为官的,其中萧瑀萧大人位列尚书左仆射一职,这难道不算福报吗?”

到这里,他看了萧瑀一眼,而萧瑀也愉快地冲他一笑。

玄奘接着道:“由于他敬信佛法,写史之人便故意隐没他的长处,任意加以毁谤,这实在不可取。至于到功德二字——”

他略略停顿一下,话锋一转,讲了个故事:“当年达摩祖师振锡西来,曾被梁皇请至宫中。问他:‘朕即位以来,造寺写经,度僧不可胜记,有何功德?’祖师答曰:‘无有功德。жж书ж库’梁皇又问:‘何以无功德?’祖师答:‘此乃人天果,有漏之因,如影随形,虽有非实。’梁皇大怒,当即将达摩祖师赶了出去。”

李渊喟叹道:“连达摩祖师这样的大菩萨都不识,光想着造寺度僧修功德,确实是走偏了。”

玄奘道:“圣上所言极是。事实上,达摩祖师的回答,并非完全否定了造寺、写经、供僧的价值,而是用遮断的手法,打破对方对功德的执著,使其了解这些有为的功德,实是世间的果报,如果自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成就,反而变成了**之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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