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白玉锁金风 多少楼台月明中㈠(1/2)
易生别了叶菩提之后,当即在金陵城内仔细询问,但无论是走贩小商,还是长住老者,皆是从未在此地听闻过“公冶氏”这一族,令易生不免渐觉疑‘惑’,暗忖道:“毕竟公输前辈所言已是三百年前之事,莫非这公冶一氏早已不在金陵居住,迁往别处亦是可能。”他心中稍感失落,询问了几人无果,便转身去寻叶菩提。
易生来至适才两人分别之处,由西向东而行,行了些许脚程,不见叶菩提所留记号,则转而向南,却在一处名为“醉香庭”的阁楼外发现自己遗留的红‘色’小牌。易生心感诧异,暗想:“此地乃是烟‘花’之地,菩提如何会到了此处?”他知晓叶菩提心‘性’,绝不会如此轻浮。易生虽是心有疑虑,但他唯恐有人刻意引得菩提来此,当下便举步入内。
阁楼‘门’内站有两三名浓妆‘艳’粉的‘花’衣‘女’子,见易生进阁,均是手持罗扇,笑脸相迎,然皆是被易生轻轻架开。众‘女’见他神情淡漠,也是知趣走开,心中暗暗嘀咕:“臭男人,喝‘花’酒还装圣人!”易生不知叶菩提身在何处,也不愿逐房搜寻,免得瞧见些难堪之景,遂找一处僻静之席,静静坐着,察看四周。
但见一名略显年纪的中年‘女’子自内阁而出,满面笑靥,对众人道:“诸位官人,昨‘日’里我们‘醉香庭’来了一位新歌娘,唤作阿月。这阿月呀,才‘色’俱佳,琴箫双绝,比那别院的‘豆蔻‘花’魁’可要强上百倍,今‘日’便让她给官人们奏上一曲。”中年‘女’子说得眉飞‘色’舞,令在座众人不禁心驰神往。却瞧一白衣‘女’子从内缓缓踱步而出,怀中抱着一支白‘玉’长箫。此‘女’向众人微微颔首,端坐于阁厅正中。
众人见她柳眉朱‘唇’,美目‘玉’肌,当真是一代佳人,双眼中淡淡流转着些许忧‘色’,更是添了几分倾城之‘色’。那中年‘女’子望见众人均是对其目不移视,笑道:“醉娘可提醒诸位官人,阿月只是暂居‘醉香庭’,可是卖艺不卖身的。”此言一出,当即有人便唏嘘感慨,阁厅之内渐渐嘈杂起来。
阿月却是不理会众人,将‘玉’箫贴于‘唇’上,幽然而奏。曲子一出,周遭登时安静了下来。易生只觉这箫声空灵,孤寂辗转,仿佛沦落一位天涯之人轻声而歌,隐隐有种似曾相识之感,当下便闭目凝神,倾心而听。
却听一声酒杯掷地之响乍起,打破了幽幽箫曲。但见一名蓝衫男子蓦地起身,怒喝道:“本公子到此地来是喝‘花’酒的,又不是听戏听曲,这美人今天我是吃定了!”此人服饰华丽,生得皮肤白净,可见是富贵子弟,但瞧他脸‘色’泛红,显然是颇有醉意。其同桌另外两名男子亦是相伴起哄,令那中年‘女’子微有窘态,忙道:“啊呀,雷公子,今儿个怎么这般着急,楼上汐画不是正还等着您呢嘛,阿月当真是不能接客。”
雷公子一脸不满,从怀里取出几张银票,撒在地上,放声道:“这三百两若是不够,我让下人再去取,本少爷今天说什么都要让这美人陪我,快给我让开!”中年‘女’子眼见那银票,神‘色’甚是踯躅。那三名男子一哄而起,欺到阿月身旁,吓得她急忙后撤,却是绊住了足下木桌,跌倒在地。
易生虽是心有不忍,然暗想风月之所大抵都是如此,若是强出头反而会惹上麻烦,便是默不作声,转过头去。他向阿月侧瞥一眼,但见她腰间系着一支似箫非箫,似笛非笛的凝白‘玉’器,心中不禁“咯噔”一声。
那雷公子见阿月面有惊‘色’,心中竟是十分欢喜,醉笑道:“小娘子莫怕,金陵城内谁不知我雷家富贵,要是你从了本少爷,以后便是不用在此处卖艺,只需与少爷同享荣华便可。”他方要扑身上前,但觉肩上被人轻轻一搭,身子竟是骤然间不能动弹,好似被鬼压一般。
雷公子转过头去,怒骂道:“哪个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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