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伍柒章 事微澜(1/2)

舜钰顾不得土地苔白湿滑,迅即拽傅衡胳肘,不允他多言,推其背掩与一棵香樟后。

再转身,穿杏子,大步上了烟水桥。

褪去国子监宽大敞松的衫,着一身沉香色直裰,竟衬得那身影,如暖春里一抹晚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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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钰走的很快,简直脚下生风。

身后不知何时跟来个秦兴,听他战战兢兢叨个没完:我去找云姐儿来烟水桥,哪想晴姐儿也在,两人慢悠悠说话,我怕爷们等的焦急,遂让巧杏悄悄给云姐儿使个眼色或提个醒,哪想云姐儿当着晴姐儿面,把什么都说了,晴姐儿就问云姐儿要不要去,云姐儿说要去你去,她懒得动,晴姐儿说行,她去帮云姐儿相看一回。我撒丫子想赶着来回话,半路遇到老爷,吩咐我去拿戥子,又去书房跑个来回,再到烟水桥,已晚啦.......!

闭嘴。舜钰骤然止步,秦兴差点躲避不及撞上,抬头见主子眼含薄怒,面庞冷清,抹了把鼻子,不敢再吭声。

拿来!舜钰把手摊他胸前,语气不容置疑。

拿来.......拿什么?秦兴挠挠头,略一思量,从袖笼里掏出几百钱递上:老爷就赏了这些。

舜钰气笑了,给他头上一个爆栗:那本春画儿。

爷怎知那书自个随带在身上?

我早看腻味,今是梅逊吵着要......!秦兴边自清,边犹犹豫豫从怀里刚抽出,哪想就被主子不耐烦地,一把夺了去,但见他胡乱翻了翻,拣了张嘶啦扯下来,再把书丢还给他。

这是要闹哪样?秦兴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自然也不敢问,只紧跟在后,又走一射之地,逶迤进了翦云的院落。

门前只有巧杏坐在台矶上,愁眉苦脸托着腮发呆,见着舜钰带秦兴过来,吓得忙蹲身站起来拦阻,却听舜钰道:我进去说几句就走。

也无需她通传,径自打帘进得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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翦云的房间,前一世的舜钰,常寻了借口去,每趟来,桌上总会备下雪花茯苓饼柳糖酥油泡螺各样茶果甜食,两人喝茶吃点心,或一起做针黹,下棋,弹曲子,即便什么也不做,说些女儿心事也能嘀咕一下午,彼此真心实意的很。

而现今,房里摆设依旧如昨,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可那个坐在束腰梅花凳上,正低头缝香囊的五姑娘,却陌生的一如头一回见。

听到帘上缝的珠串子扑簇簇作响,她抬头瞧来的是谁,反被唬了一跳,脸上显几许慌张及羞怯。

舜钰原本满腔的恼怒,忽儿如烟消云散了。

翦云小脸腊黄黄的,眼睛黯然无甚神彩,她何时竟形销骨瘦成这副样子了,元宵在烟水桥见她时,粉红嫩面,还好好的。

你没好好吃饭么?脸都尖了。再装不出往日冷淡疏离的态,话里掩不住的担心。

翦云低着头不吭声儿。

你怎没来烟水桥?却让绾晴来了?舜钰又问,声音温和且低软。

泪水一滴一滴,打在攥紧帕子的手背上,成了水窝窝。

舜钰轻轻叹息,半晌才苦笑问:我们在秦府里,面没见过几趟,连说话也极短,你怎会欢喜我,又欢喜我什么?

翦云鼓起勇气抬头,白面朱唇的如画少年郎,被窗外婆娑的树影,给半侧身体打了暗光,不晓可是错觉,他此时怜悯又爱惜的看她,耐性十足等着她回话。

这样的少年郎本就极易打动女孩芳心啊。

她哪会那么肤浅,家中几个哥哥都俊逸。

欢喜他原自元宵那日戏宴,灯谜猜不出,得不得金裸子倒是其次,长辈及姐妹们取笑最丢颜面。

她不聪颖,性子安静,脸皮却最薄!

这来自肃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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