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痛不欲生（1/3）
这会儿，他抑制住翻滚的思绪，整理了一下思路，考虑了片刻，便刷刷点点笔走龙蛇般写下了一篇祭。[][].[][].[]写好后，又读了一遍，见没有不妥帖之处，就收了纸笔，早早上床休息了。
想到这儿，他又开始恨自己，恨自己的腿和脚，更恨白十力等那帮人。他想，如果自己长进接住那球似的，也就不会出后来那事了。月娥的死与其自杀，还不如是自己间接害死的确切。为此，他痛苦不堪，心里怎么也不肯原谅自己。这种心境几天来一直死死纠缠着他，令他痛苦，令他自责，令他难过。他每当想到这里，那种心里的苦痛啊，真是无法形容，有时他真想就这么随月娥去了，这样或许在阴间两个人还会见面，那时就再不会有人干扰他们了。对此，他充满了期待，他的心真的是痛得再也无法承受了。
夜里安静时，黄有鹏在昏黄的灯光下，铺开纸笺，提起笔来，开始构思一篇祭。他打算第二天到月娥的坟前祭奠。因为除了这样，他已不可能再为她做别的了。此时，他内心充满了凄苦。回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月娥的音容笑貌不停地浮现在眼前。尤其是绣球抛出的那一刻，她那急切期盼的神情，像刻在了脑子里一般清晰明朗，时时令他心醉，也令他心碎，并长久地折磨着他的精神。他明白她的心，她是多么希望他接住这球，并且牢牢地接住啊！可是结果令她失望了。
一番话，深深触动了黄有鹏，他呆愣了片刻，把酒杯推到一边道：“你得有道理……我……我打现在不喝了，我……我要振作！要不……她不见我！”到这儿，他当即唤来仆人，把酒具杯盘撤下，并且吩咐准备热水，要洗澡更衣。王正清见了，当即开心地笑了。仆人们也都欢喜得不得了。等黄有鹏洗过澡，梳过头，换上一身干净衣服。人们一瞧，以前那个温尔雅的黄公子又回来了。消息传开，黄府上下没有不高兴的。王正清在这里一直待到很晚才回去。
王正清把镜子放回原处，转身坐下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这又是何苦呢？月娥之事固然可悲可叹，可我们活着的人，如果就这样一蹶不振，整天跟醉猫似的，又怎么对得起已故者？难道月娥愿意看到你这样子？月娥生前是多么要强的人，她希望看到的是一个奋发有为的你，而不是现在这样儿，你如果就这样颓废下去，将来又有何脸面去见她，如果真是如此，她也一定不会见你的，并且以你为耻……”
黄有鹏有好多天没梳洗了，见镜子里自己眼窝深陷，脸色发青，头发散乱，衣服也满是油污，不禁叹了口气，把镜子拂开道：“别照了，我知道……自己啥样子！月娥已去，吾魂已远，徒具一副皮囊耳！”
这天，王正清又过来劝舅舅。一进门，见黄有鹏正握着酒杯狂饮，就上前一把夺下道：“快别喝了，看你都成啥样儿了？再这样下去，就成废人了……”黄有鹏歪歪扭扭地站起来，拉了把椅子示意道：“正清……坐……你来得正好……喝……陪我……喝！”王正清将他按到椅子上，取来镜子道：“你自己瞧瞧，都成啥摸样儿了？这还是个读书人吗？要是月娥地下有知，看到你这样儿，她肯定会难过的！为了她，你也要振作起来呀！”
自此，黄有鹏的精神彻底垮了。他一改前些天饮食不沾的作法，而是每日借酒浇愁。醒了醉，醉了醒，有时甚至通宵达旦地狂饮。人们纷纷过来劝他，但谁也劝不住。对此，黄百万愁得每天唉声叹气，干着急一点办法也没有。
黄氏忍住泪，在旁边不住地劝，但无论怎么也不管用。后来黄有鹏竟站起来，挥着泪，跑出屋子。仆人们拦也拦不住。他甩下众人，一转眼就没了踪影。这下子，黄家上下全慌了。忙分头去找，但整整寻了半日也不见。直到傍黑时，王举才领着官军在城南一座破庙里发现了他，并抬回了家。
黄氏见春儿漏了嘴，也就不再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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