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奇异的来客(1/3)

在这座小岛上,放眼远看四周,除了浩瀚的海洋以外,就只剩下广阔的天空,仿佛苍穹之下只有这一小块陆地似的,令它显得格外可贵。

岛上的原住族群并未几,只有十几个村和一个集市点。人们从未出过海,由于那一看无际的海洋、深不见底的水域,让他们的栖息之地显得更加狭窄,却为他们供给了宏大的想象空间,增长了他们的胆怯感,令他们对波涛汹涌的大海布满敌意。对于他们来说,这座小岛是世界上唯一可供自己繁衍生息的安全之地,所以也自然而然地认为,自己是世界上唯一受到了天神眷顾的崇高生命,很可能还是天神的后代。而岛上其余的生物,则是天神赐予他们的生存资源。

这并不是毫无根据的料想。由于,这里的人们的两边眉骨上方,各有一道微凸的额骨,形如纤细的新月,故而称之为“月骨”。月牙的下角与眉骨中部相连,上角则倾斜而上几乎延至发际,弧口相对,形似天上那两个远远相看的月亮,这便是他们作为天神后代的证据,人们自认为然,并深信自己是世上唯一的“人”。

他们还信任生命是有循环的,岛上地位最高的人是神巫。所谓的神巫,就是天神的使者,专门转达神的旨意之人。神巫通常拥有异常突出的月骨,被认为是最接近天神的人。因此,岛上的居民对神巫奉若神明,言听计从。人们深信海洋是邪恶的,是布满了邪魔的没有尽头的逝世亡之地。所有违背神命的坏人逝世往之后,其灵魂都会被丢进无法呼吸的海洋里,重复遭遇窒息而亡的处分,永世不得再次登陆。相反地,唯有那些屈服神意的好人的灵魂,来生才干回回陆地。

尽管谁也不曾见过所谓的天神,人们依然坚信自己是被神眷顾的好人,因而才获得了天神的恩惠——降生于这方弥足可贵的陆地上,再次成为神之子,并持续享受天神的庇护。

那波涛壮阔的大海,总是令人们看而生畏,唯恐一旦踏出天神所指定的界限,就会失往神的庇护,违背神意是要遭遇处分的。故而,他们排挤着一切与大海有关的事物。这些观念早已成为他们生命的一部分,就像与生俱来的四肢一样自然而然地存在着,难以割舍。人们生命中所有的意义,似乎都只在于屈服神意,并从这种崇拜中感获幸福。自古以来,他们都满足于天神所赐予的一切,生活平庸而安静,直到千百年后的某一天,一个意外的海外来客,忽然扰乱了经年的安静。

那一天凌晨,太阳像往常一样,从大海的尽头渐渐升起,却不知为何没有往日那般刺眼。

起初,人们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异常的天象。天天睡醒之后,先是向天神祷告,接着才开端一天的运动。他们采集和狩猎,忙着收割天神赐予的恩惠,通常并不怎么关注那看似与己无关的海洋,天天的生活都像是一场千篇一律的信仰仪式。

千百年以来,岛上每隔十五天都会有一次集市,固定的集市点间隔海岸并不远。在集市上,人们可以拿出村里充裕的东西,往向其他村的人换取一些急需的物品。这是小岛上除了祭神运动以外,唯一可称得上是盛况的日子。

就在这一天,不止是太阳显得有些异常,连大海也悄然地产生了变更。

随着太阳的渐渐高升,大海变得越来越红,红得像是快要燃烧起来似的。四周慢慢陷进了可怕的沉静,没有风声,没有鸟叫,甚至也听不见波浪声……直到这时,海岸边集市上的人们才终于注意到了这个不寻常的异象。

但大海除了变红以外,并未引发任何灾难,它甚至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温和得多。然而,正是这种异常的温和,才愈发令人恐慌。人们并不知道这幕史无前例的景象毕竟意味着什么,于是惊恐失措地跑往找神巫。由于他们信任,神通宽大的神巫能够解读所有的天象。

令人畏惧的沉静持续了许久之后,海面上又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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