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七六章 困城（下）（1/2）
“苏六，如此简略的名字，是土木堡大明八千余将士中普普通通的一个，这么多兵本是随着我吃香喝辣的，到头来却连条命都未必保得住，我真是没用啊！”
沈溪带着一种自责的语气，自言自语。
此时他已经回到城西的指挥所，身上跟个泥蛋一样，他并没有利用特权弄来热水洗手洗脸，就这么坐在桌案前，在他眼前没有军中将领，也没有那既缠人又爱好唠叨的监军张永，只有云柳和熙儿。
二女身着男装，站在那儿不敢说话，专心倾听沈溪裸露心声。
等沈溪沉默很久，云柳才出列奏禀：“沈大人，卑职查知，如今鞑子兵马或许已将中军撤往，城外驻守兵马，应在八千到一万五千之数，城外各处戒备稀疏……”
连沈溪都不得不承认，云柳和熙儿这对姐妹花配合得天衣无缝，一个有头脑，另一个身手高妙，二人相得益彰，配合起来刺探情报，可谓无往而不利。
云柳头脑机动，学识也好，能够明确地将两姐妹获取的情报连同她自己的懂得，正确无误地在沈溪眼前的军事舆图上做出公道标注。
沈溪看过舆图后，欣慰地点头道：“前几天鞑靼兵马将土木堡周边给围困得水泄不通，现在却到处都可以看到漏洞，基础跟鞑靼主力抵达之前的状态相仿。看来间隔咱们突围的日子，为期不远矣。”
熙儿有些诧异，想了好一会儿没明确，冒莽撞失地问道：“终极咱们还是要选择突围吗？”
被云柳瞪了一眼，熙儿才不敢持续追问。
沈溪笑了笑，答复道：“咱们不突围，难道要在这土堡里等逝世？若京城有失，即便我等驻兵土木堡，意义又何在？”
云柳赶紧出言宽慰：“沈大人毕竟牵制鞑靼大批兵马，而且前后几役下来，歼灭几近两万鞑子铁骑，这个功劳不管放到哪个朝代，都能彪柄千古。”
沈溪摇头轻叹：“事情确实如此，但朝廷方面却未必会如此想……诚然，我是牵制不少鞑靼人马，但同样也放了更多的鞑靼兵马往内长城一线而往。”
“京城若是沦陷，我这个延绥巡抚即便立下再多的功劳，也是要承担罪恶的，与其等候朝廷那永远不可能到来的援军，还不如好好想想，如何才干从尽境中杀出一条血路来！”
云柳和熙儿固然对沈溪都抱有强烈的信心，但她们听了沈溪的打算后，还是感到一阵胆战心惊。
如今的土木堡，连坚守都无法确保，居然还想实行突围……明知道鞑靼人最擅长的就是平原地带作战，沈溪带兵出城之后，失往城塞以及周边防御工事的掩护，即便能杀出一条血路，又如何能回得了居庸关？
假如所料不错，那时居庸关应当已为鞑靼人占领，即便没有攻陷，鞑靼人也会将土木堡到京畿周边的路途全数封闭，沈溪根本就没机会带兵驰援京师。
或者说，那时即便沈溪有心，也没那力。
云柳不明所以，赶紧请示道：“沈大人，不知我军何时发起突围作战？”
沈溪侧过脑袋看了一眼云柳，固然云柳武功卑微，但性格直爽，行事不拖泥带水，倒是他事业上的好帮手，当下微微一笑，道：
“等几日吧，现在先要断定的，是鞑靼人的主力是否真的撤退了，即便是真的，那也要在搞明确城外鞑靼人的兵马数目后，再好好衡量利弊，突围是不得已的下下之选，但却又是必须的选择！”
……
……
沈溪在城西指挥所内跟云柳和熙儿商谈事情，在土木堡城西北的一个地下坑道里，胡嵩跃正一边吃晚饭，一边跟刘序切磋城中的事情。
即便是把总，在土木堡内拥有仅次于沈溪的权利，但二人的伙食也没好到哪儿往，最多是天天肉汤里，能不单单看到肉丁，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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