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坊垂泪(1/2)

连生等人不多时便到了秦淮河岸,选了一间最大的茶楼,名“花魁坊”的,见教坊前车马、官轿摆满了院子,连生看得直摇头:金陵百官流连此地,怎么能不腐败堕落?

进入花魁坊,连生点了一壶龙井,见勾栏之上,一名素衣女子边弹边唱:

“长醉后方何碍,不醒时有甚思。

糟腌两个功名字,醅淹千古兴亡事,曲埋万丈虹霓志。

不达时皆笑屈原非,但知音尽说陶潜是。”

连生知道是白朴的曲子《仙吕·寄生草》,心中略奇,一般教坊词曲,皆以香艳、凄清为主,这女子却唱得练达豪迈,自有一种嘲讽在曲中。连生命王采臣去请歌女过来喝茶,随即王采臣回来禀报道:“教坊母说陈姑娘已经有客人预约,不便作陪。”

“谁啊?你请鸨母过来。”

不一会儿,鸨母迈着风流碎步匆匆走过来,见过连生,欠身作礼陪笑道:“客官,真是不好意思,陈姑娘刚来花魁坊,今儿是第一次登台,照规矩,已预约给本坊的重要恩客,客官您要是喜欢陈姑娘,不妨下次再来。”

“谁预约的?”

鸨母咯咯笑道:“客官您是第一次来我们这儿吧?花魁坊是金陵城最大的官立教坊,这些年多亏一些富贵恩客提携照顾,生意才能顺顺当当的做到今天,客人的名字我虽不说,不过花魁楼的老主顾,都知道他,但凡新来了色艺俱佳的,我都不敢擅作主张,得替他老人家留着。”

连生哈哈一笑,说道:“是章泽权吧?我早听鲍有幸说过。以前啊,王可义经常来秦淮河边请姑娘们上府里去助兴,现在来得最多的就是章泽权。你将这柄如意给章泽权瞧瞧,就说请他好自为之,然后将陈姑娘带来,我有话和她聊。”

鸨母听连生一口一个“章泽权”、“王可义”,心知他不是当今皇上、太子,就是当朝皇子,不敢大意,忙持了连生的如意去传话,不多时,就见楼下的茶客纷纷离席而去,整座花魁坊空荡荡的,只剩下了连生等几个人。

王采臣担心皇上身份泄露,可能出现不必要的威胁,与何济琛耳语几句交代后,便悄悄出了花魁坊,乘快马回宫,带来两百名亲兵,将花魁楼团团围住。

陈姑娘名叫陈素素,被人卖入花魁楼不到一年,一年中,鸨母请人教她词牌弹唱,下足了血本,初夜早早预给了当朝丞相章泽权。这会儿陈素素听说有个比丞相更大的官人要见她,心里紧张地怦怦乱跳,在走去连生茶座的路上,又见坊里的客人全部匆匆离去,更是平添了几分惶恐。到连生茶座边,陈素素抬眼偷偷瞄了连生一眼,见此人眉清目秀,却天生三分威严,体态端详,却自有七分气概,心想:难不成他真是当今皇上?

鸨母领略了连生的威势,一把随身如意便无声喝退全部官贵,这时带上陈素素,交还了如意,赶紧规规矩矩作礼退下。

连生给陈素素让座赐茶,问道:“陈姑娘是哪里人?”

陈素素道:“贱婢是辽东人士,姓陈名素素,叔父曾在北靖军中任校尉,北靖败退后,我被俘虏充为奴籍,被人卖入花魁坊。”

“人无贵贱之分,唯有福报厚薄之别。我听陈姑娘弹唱俱佳,不像是初学吧?”

“幼时便习练过,叫官爷见笑了。”

“你流落此地,以后有什么打算?”

陈素素端起茶杯,忽而无语,流下两行酸心泪来,说道:“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哪里作得命运的主,只是随顺当来,见一步行一步罢了。我家中本有一位姐姐,唤作素月,因兵荒马乱失散,如今下落不明。我原想能在金陵立足后,可以结交一些达官贵人,请他们代为打听姐姐下落。可心里又担心,万一姐姐的遭遇凄惨,我怎忍心见她?可要是她幸运嫁了好人家,见了我如今模样,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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