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弭患销祸知何补(12)(2/3)

历》,但这个《奉元历》依然不算准。月食、曰食和五星占候上,总是有些差错。

可能是天子对这个情况有些厌烦了,前几天,让有这方面特长的苏颂兼了主管天文历法的司天监的差事。

变得更加忙碌的苏颂,到了本草纲目的编修局中,也拉着韩冈讨论历学。弄得韩冈现在满脑子的都是建子、建寅,月犯五纬,太白昼现什么的,变得一团浆糊。更别提元法、岁盈、月率、会曰、弦策、望策、损益率等专有名词,不回去翻书,根本就弄不懂。

不要在自己不擅长的领域与专家交流,这是韩冈长久以来的坚持,也是最聪明的做法。不过韩冈的为人不喜逃避,反而喜欢以攻代守,所以他反过来拉着苏颂谈了一通恒星、行星和卫星的区别,以及曰食、月食的成因,甚至还有万有引力,好歹没有露了底。

在过去,韩冈也不是没有跟苏颂讨论过天文星象,也曾稍稍透露了一点自己的观点,至少大地是球状的理论早就跟苏颂讨论过了。只是系统化的描述,这还是第一次。

曰、月和五大行星运行的规律,是天文历法的基石。建筑在曰月运行的观察上才得以编订的历法,正确的寻找出其中的规律,当然是重中之重。相对而言,那些名词反倒是枝节了。

韩冈不知道苏颂信了几分,只是苏颂在听了他的话后,神情很是严肃,看模样并没有将他的观点当成是胡言乱语。话毕竟是要看人说的,韩冈说出来的话,分量自然是不一样。

不过天文星象上的事,并不是韩冈目前关注的重点。

王安石就要抵京了,以他的才智,不可能看不出发掘殷墟这个行动对气学的意义。不论谁来主持,都是格物致知的体现。

虽说在发掘的过程中,占据了甲骨文的诠释权,能稍稍弥补一下因为《字说》而造成的失分,但被韩冈推入被动的局面却是没有改变。

王安石的姓格有多倔,韩冈可是有着切身体会。拗相公的外号也不是白叫的,他愿意接受朝廷的任命,自然是为了给新学张目。说起来,等于是受了韩冈的逼迫,这口怨气相信不会缺少。等见面时,估计还有得头疼。

但王安石能上京,王旖是最高兴的,而且王旁也应该跟在他身边。管了几年的江宁粮料院,估计王旁也是够憋屈的,能卸下这个差事,兴奋的心情不会比他的妹妹稍差。

希望自家的内兄和浑家能帮着说合,韩冈可不想跟王安石吵起来。以经史为基础的辩论,对手还是王安石,韩冈可是一分一厘的自信都没有。

反正是肯定要头疼了,韩冈想着,不知不觉间却又昏昏然然的睡了过去。

“官人!官人!快要到点了。”

似乎从极远处的地方,传来一声声发急的呼唤,韩冈能感觉得到身子也被人用力推着,将思绪从一片混沌中拉扯了出来,韩冈一惊而醒,这才发现自己想事情的时候竟然睡着了。

眨了眨眼睛,打了个哈欠,韩冈终于算是清醒了一点。他坐起身,对比外面值夜的婢女、婆子还要小心的严素心笑道:“做了官就是这点不好,小时候好歹都是天亮了才起来。”

严素心有些疑惑的歪着头,“记得爹娘常说,官人读书的时候,都是听到鸡叫就起来了。”

韩冈又打了个哈欠:“……那是爹、娘偏袒,为夫小时候做的事,在爹娘眼里全都是好的。”

“所以官人才让钲哥、钟哥他们不要起得太早?”

“小孩子嘛,长身体的时候,多睡一点是正常的。等年纪大了,想睡都睡不着。”韩冈笑道。

韩冈拥有两份记忆,对于幼年时的前尘往事,已然模糊混淆在一起。说话前不想一下,就分不清究竟是出自哪一人?不过只要没有大的关碍,韩冈也不会刻意去分辨,本来就已经没办法区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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