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巩州(下)(4/5)

不了来的。

试问新学找得到这么多捐助者?试问洛学能聚齐这么多士人讨论经术?

都不可能!

自然之道本身就有远远超过经术研究的魅力,而自然学会的背后,更都是天下有数的豪富。

而且这些豪富投奔自然学会的数量越来越多,不仅仅是因为希望用金钱打开自然学会后/台大佬家的大门,同时也是因为自然学会正准备第三次全国代表/大会上,进行讨论的专利议案,将会保护所有投资人的利益。

想想看,你资助对象的研究成果,你天生就能有一半的利益,如果这成果转化成现实,说不定就意味着数百万一千万,甚至一个亿。但要是没有专利制度,别人学了就是学了,这些好处可也都没了,至少是少了大半收入。

但反过来,如果国中推行专利制度,自己又能顺顺当当拿到专利,可就是吃上几十年的独门买卖。

自家家传之学,哪个不是敝帚自珍?甚至传媳不传女。但专利制度带来好处,却比敝帚自珍要强许多。

韩钲明白,这就是自家父亲有自信能够控制大议会的地方。

有人有钱有权有兵,怎么会控制不了一个大议会?

话不投机,韩钲与韩守正的聊天就变得十分简短,很快两人互道晚安,各自回房。

与家中书呆的聊天,让韩钲担心起家里对他的安排,想着过几天见到冯从义就跟他提两句。

或许会伤了叔父和堂弟的面子,但家里的布局更为重要。就像今天摆在天平两头的学会脸面和学会制度一样,韩钲选择的是更重要也更值得去维护的制度。

回到自己在东跨院的房中,里面已经打扫干净。

外间留着茶水炉,韩钲的亲信伴当就睡在这里,随时听候传唤。

里间的陈设很简单,一张书桌,一个书架,一张床。看着朴素,但足够干净。

笔墨纸砚整整齐齐的摆在桌上,书架上一堆崭新的书籍。还有最近一年的《自然》和子刊。

房间里的被褥都是新的,刚刚用火烤过,还热腾腾的。

韩钲草草的洗了澡,却不想立刻进被窝,随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来。

看了一下,竟然是《经术》。

这是最近两年,《自然》旗下,发行一份子刊。

既以《经术》为名,其内容自是一目了然。

韩钲随手翻了翻,没有一篇能让他多看两眼。都是些想方设法,将格物的内容与儒门经典扯上关系的文章。

不过韩钲他很清楚,这份《子刊》对气学的意义极为重要。

张载所创立的气学,本来在经术上就有很大的缺陷,比不上洛学和新学严密,而韩冈创立的格物一派,更是把经书丢了都没关系。

但这个世道,终究还是少不了儒家经典,气学也不可能将《论语》《三礼》《易》等经籍全都抛到脑后——尽管以气学格物一脉的情况,儒门经典的确没有必要分心去学。

要知道进士一科,气学一直没能顶替新学,正是因为在经术上的缺陷。

否则以这些年来气学一脉对朝堂的控制力,王安石能做初一,韩冈就能做十五。

在经术上,韩冈水平不够,他的同窗水平也不够,尽管气学已经成了当世第一大学派,但那是格物一派的功劳,经术方向上,一直没有太大的起色。

要不然也不会一直没办法取代新学,占据进士科的考场——这可不是韩冈顾及岳父的感受,而是当真做不到。

气学要挑战新学盘踞的进士科,就必须有一部气学的《三经新义》出来,张载的《正蒙》并非经典传注,《易说》也失之零碎。与王安石、吕惠卿这等大家为首,集合了门下出色弟子共同创作的心血之作,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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