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3章 时移机转关百虑(12)(2/3)

要真是忠心投靠自己,肯定还会多劝两句,而不是被吓了一下后,就闭嘴不再多言,说不定私底下还要发狠看自己的笑话。

看到环庆路得马如此轻易,过上一段日子,肯定就有其他几路伸手过来要马。这件事也不难预测,但要是以为

既然韩缜现在忙着枢密院中的差事,群牧司暂时由自己负责,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就得好好整一整。虽不说控制在手里,但也要做到说话算话才是。

而且韩冈静极思动,闲在家中读三苏父子的史论,实在是没什么意思。而儒学上的水平,也不是坐在家中死读书能培养出来的。

想到三苏的史论,韩冈便想起了倒霉的苏轼。仇家李定任了御史中丞,被当成了开门红,一下就被咬上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件事苏轼本人也有责任。与李定的仇怨,可是他自己惹上身的。

想想当年李定不为生母服丧的一桩公案,挑起来的是反对变法且利益相关的旧党,可将气氛炒热起来的,却是事不关己的苏轼。

好吧,其实他也可是算是旧党中的一员,但毕竟没有什么利益牵扯,也不是言官谏官。当年苏颂任中书舍人,天子要给李定加官,苏颂拒绝草诏,最后被贬官出外,这是有直接关系的,有公事上的牵扯,算不上有多大的仇怨。

但苏轼半点牵连都没有,职位上不搭界,私下里没来往,公事私事都没瓜葛,却偏偏要凑上去,这是主动跟人结怨。

而关于李定隐匿母丧的大不孝一案,韩冈是站在李定那边的。

李定当初被弹劾隐匿生母仇氏之丧,但据李定自称,其父只说仇氏是乳母,而从未说过是生母,加之仇氏在李定幼时就已经离开了李家,李定纵有猜测,也不敢违父命。所以在生母死后,他是以侍养老父的名义,辞官回乡,为生母持丧。

隐匿父母之丧,全都是为了避免丁忧解官,不会有例外。而李定当年虽没有申请丁忧,但他解官回乡是确凿无疑的,朝廷也遣了人去查证,他自称持丧自居三年,是作伪的可能性很小,否则他为什么要辞官?

从逻辑上推理,他受到的攻击并不成立。天子赵顼当年也说‘所以不持心丧者,避解官也。定既解官,何所避而不明言心丧?’

一桩显而易见的事,却因新旧党争,让支持王安石变法的李定备受攻击,都把他当成了对新党的突破口,争相攻击。其中就以没什么瓜葛的苏轼做得最狠,正好当时有个叫朱寿昌的官员,为寻生母,辞官遍寻天下。苏轼便拉着一帮文人去给朱寿昌写诗,而对李定一通嘲讽。

梁子就是这么结下的。现在李定做了御史中丞,找苏轼的麻烦,也不是不能理解。

而且李定的弹劾虽严重,韩冈倒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仁宗的时候,进奏院之案,缘起于范吕党争。属于范仲淹一派的苏舜钦以进奏院祠神的名义,卖了院中架阁库旧纸,招了朋友来饮宴。当时席上有人写诗‘醉卧北极遣帝扶,周公孔子驱为奴’,但最后定案时,还是以苏舜钦监守自盗为罪,并未以文字入罪。

而李定对苏轼的攻击,却是集中在他的文字上。苏轼有着文人的一切毛病,爱抱怨,喜欢依靠自己的文采说些酸话,想要从中找到一点对天子的抱怨,以及对国是的攻击,不费吹灰之力。

可这样罗织出来的罪名,能有多大的作用,就完全没办法让人期待了。

你骂过来,我骂过去的,朝堂上很是常见。如今大战在即,朝中要维持稳定,这件案子当不会闹得太大——已经不是新旧党争激烈化的时候了。

也就是苏轼免不了要吃点小苦头。韩冈这两天也分心猜测了一下究竟会是什么样的责罚,究竟是罚铜,还是申斥,又或是降官。

反正也就这些惩罚了,苏轼本来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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