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拄剑握槊意未销(九)(2/3)
,蓝元震摇了摇头,明白了苏轼到底是为什么没有听清楚,根本看到自己出现后给吓糊涂了。
“苏轼,如今乃是天子圣恩,可本官监江州酒税,还不快叩谢天恩。”蓝元震将圣旨中的核心内容重又向苏轼说了一遍。
本官水部员外郎的品阶不变,直史馆的贴职被剥夺,然后去江州监酒税,仅此而已。根本算不上什么处罚。一些监察御史,如果弹劾重臣失败,往往也就是这样的惩处,本官不变,变得仅仅是差遣,过两年就能爬回来的。
心情大起大落,苏轼茫茫然的向着前来宣诏蓝元震叩谢天恩浩荡。
“苏水部,回去后好生洗个澡,去一去晦气,过两日可就要南行了。”蓝元震很和气的叮嘱了苏轼一句,然后快步离开了牢狱,回宫缴旨。
几乎是被民间的舆论所迫,不得不放了苏轼一马,天子如今的心情,可不是很好。
可不要被迁怒了。蓝元震心中有几分忐忑不安。
拿了圣旨,御史中丞、殿中侍御史都没有出现,就派了一名小吏将他送出了台狱。
乌鸦在台前的槐树上飞舞,但狱中只惯见老鼠、蟑螂的苏轼却是贪看不已,儿子苏迈并没有在门前等候,只有一个远亲和一辆马车。
看见苏轼出来,他是一脸惊喜:“天可怜见,官家终于是开恩了。维康【苏迈】近日盘缠用尽,去陈留筹措了。这两日的饮食本是托付给小弟,没想到就才一顿而已。子瞻你怕是还没吃吧?不管那么多了,先回去洗个澡,去了晦气后,好生吃上一顿酒。”
难道这就是送了鱼来做晚餐的缘故?苏轼一时啼笑皆非,竟是差点被吓死。
“听说了吗,苏直史已经定案了。”
“听说了。是监江州酒税吧?”
“从知州贬到了监酒税,还真是够重的。”
“已经很轻了,前面不都是说要论死的吗?现在连本官都没动!”
“……说得也是。”
樊楼之上,不少房间传出的曲乐在这一晚变得雀跃起来。
灵州之败的确出人意料,酒宴上谈兵痛饮的人也少了,但终于有了个好消息。尽管有当年周南之事,但苏轼因诗文入罪,在秦楼楚馆之中,并不乏同情之人。
但也有人为此而感到遗憾。
“真是算他运气。要不是有传言出来,多半还要关上半年。死罪不一定有份,但好歹一个编管,追毁出身以来文字也不是不可能。”
“谁说不是呢,天子也是要脸面。不过这谣言传出来的时候也巧,正好卡在节骨眼上,否则当真会依律处置了。”
“其实这等于是借势凌迫天子。天子为了名声不得不放了苏子瞻一马,但心里怎么也少不了芥蒂。只要天子在一日,苏轼就一日别想再出头,好生的在江州写诗吧。”
“谅他经此一事,也不敢再乱写诗词了。”
由于天子插手,苏轼讪谤朝政一事就此定案。惩处之轻,让人出乎意料,不过联系起此时京中流出的谣言,却也就没有人为此大惊小怪了。
但苏轼的责罚虽轻,可曾经向他通报消息的苏辙、王诜全都被牵连贬官。而其他与其鸿雁往来的友人,也都各自被罚铜。只是终究不是重罪,只为了给一番辛苦的御史台一个交代罢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交代显然无法让李定坐稳御史中丞这个位置了,第二天,辞章便送进了崇政殿。
“真的不管官人的事?”周南端着夜宵进了韩冈的书房,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问起了今天的新闻。
“此事跟为夫何干?”韩冈反问,低头看着书信。
“官人前些日子还说不让苏子瞻做田丰吗?”
“为夫说过吗?”韩冈皱眉想想,摇了摇头,“忙都忙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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