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却惭横刀问戎昭(五)(2/3)
明眼人。”
种朴盯住种建中看了好一阵,最后一声叹,“我说十九你啊,书读得多,那是好事。可心思也跟着多了,这就不是好事了。想得太多,就容易瞻前顾后,多谋无断。”他敲了敲座椅扶手,“既然已经成了定局,现在就该尽力将事情做漂亮了,而不是在这里叹气啊!”
“曲端和高永能哪一个都不会甘心跟着徐禧一条路走到黑……”
进驻盐州的官军,大部分是京营——几名来自开封的将领一直都想立功,但始终没有机会,所以这一次闹腾得最凶便是他们——但还有一小部分是西军,以补充缺口。徐禧点人时,刻意排除了种家的势力,大概是不想让种家一系的将领立功。但曲端和高永能两人又不是傻子,徐禧认为这是对他们的奖赏,可在曲端高永能那边,恐怕都想哭的心都有了。
种建中问种朴:“五叔的计划当真能成吗?”
种朴的眼瞳中只有坚毅:“事情能不能办成,是做出来的,不是计算出来的。与其在这里想东想西,还不如想想怎么才能将事情做好。”
种建中出去了。
种朴又回到摆放地图的桌边。桌上的这份地图,有西夏、有横山、有辽人的西京道,连河东一部分都包括在内。
辽人的动向事关天下大局,摆开的架势似乎是准备从河北开刀,但实际上,往西边来也不是可能。对于辽人,不能不将他们的威胁考虑进来。
但种谔,他知道种建中有个名字没说出来——韩冈。
韩冈出任河东路经略使,这个任命意味着什么,只消回去查一查就知道了。看看能在危急之时出守边疆的都是什么人?
范仲淹、韩琦、庞籍……挂着宰执的名头,出典要郡的例子不胜枚举。韩在战时被派来镇守河东的臣子,加一个参知政事、或是枢密副使衔都在情理之中,郭逵正是如此。韩冈能在此时出镇河东,即便他受限于年资进不了两府,但基本上已经可以算是宰执一级的人物了。
种朴最担心的就是韩冈。
之前灵州之败已经证明了韩冈有着不下于郭逵的战略眼光。眼下自家父亲想要成事,就不能让人惊扰了徐禧的美梦。
但韩冈一旦得知此事,就绝对会这么做。种朴相信以韩冈的为人和品性,不会坐视数万甲士为敌所乘。
自家父亲对徐禧的态度是坐视,不论徐禧有什么动作,只要他还没有出事,就必须让他一切照常。可要是韩冈插足进来,情况就难说了。若是不能顺利的归罪徐禧,种家可就危险了。
……………………
“甘凉一时间是夺不回来了。”
当宋人以重兵进驻凉州的消息传来,兴庆府攻城,重又陷入了阴云之中。就是因为灵州之役而信心十足的仁多保忠也不由一阵哀叹。
从眼下传来的消息中看,秦凤、熙河两路的宋军已经将重心放在了甘凉之地上。
王中正甚至还派兵在葫芦河河口修寨。一旦葫芦河河口成为宋军的控制区,黄河岸边的应理城【今宁夏中卫】也将保不住多久。当应理城成为宋军的据点,通向甘凉的道路便就全给宋军封死了,应理上游的黄河河段,再也不属于大夏。
王中正的用心不难理解。弦高犒师的故事,梁乙埋也曾听说过。因为弦高的缘故,秦军偷袭郑国不成,不得不撤军,为了回国后有个交待,同时也是因为贼不空手,就将路上的滑国给灭了。
王中正眼下转向河西的甘凉一线,便是为了能有个交代。而他这么做的结果,就是彻底的断绝了西夏短时间内收复甘凉的可能,除非能下定决定放弃银夏。
但这个决心是没有人敢下的。
甘凉虽然重要,但毕竟不是大白高国的命脉所在。丢了甘凉还好说,但失了银夏,粮赋财税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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