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1/3)
“出去!”白墨打开门,使出吃奶的劲儿把人往外推。颀长高大的身影像一座山般,推得她气喘吁吁依旧没移动分毫。她眼眶微红,不复平日的冷静,声音带着虚张声势地尖锐,“出去!这里是我家。”
掌心颤抖的力度抵住邹辰背脊,透过厚实的衣服压迫着把他往外赶。白墨的表情既倔强又委屈,这种别扭的样子像一股洪流毫无征兆地冲进他视线,邹辰觉得自己的心似被虫做了茧,蜷缩了一半,砰砰砰,心跳徒然增快,引起全身骨骼的共振。
“对不起。”
低沉平实的嗓音并没有多少特别,却止住了白墨向门外的脚步,双腿再也无法迈动地立在门后。
“那天是我不好,我没有弄清楚事情的始末。”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几天下来神情恍惚已经不能让白墨冷静地思考了,她的思维在以一种奇异的角度钻牛角尖:一开始你就认为我是错的,一开始就判了我的死刑,知道事情的始末又如何,重新理性公平地审视这件事?
白墨打心里排斥这个词,她不喜欢公平,始终觉得公平的讽刺意义太重。
如果我们两人相处了那么长时间,你依旧摸不清我的秉性,一旦哪里惹事,第一反应不是相信我是无辜的,而是翻出以前的旧账,潜意识已经判定我有过前科,所以这件事的错该归到我头上。
既然如此,道歉还有任何意义?
像自己相信敌敌畏不是他一样,希冀着他能相同地给予自己同样的信任。从来都没有想清楚到底朋友是什么,以前会安慰自己,不要紧,那些听谣言疏远你的都不是真朋友,现在知道这样没有用,因为我会把你当成朋友,我不想自己连真心话是说给人听还是说给鬼听都分不清楚,不想自己把最直白的一面裸露在你面前却依旧没发现你脸上戴着面具。
不明白为什么柔弱可以得到更多的同情和信任,不明白为什么强硬就活该怀疑被痛骂。
暴力因子一旦被冲散,原本脑海中接近崩溃的理智与内心几乎沸腾的怒火逐渐平息下来,这一刻忽然间变了味,白墨觉得头有点疼,不想说话。
她不再管邹辰,徒自把信笺捡起来放在桌上,觉得十分可惜,又要重抄一遍。她抽出一张崭新的信笺,铺在桌面,开始誊写。
邹辰神色莫辩。
习惯她平时开玩笑的调侃和自以为是的小聪明,白墨这种拼命三郎的架势让他觉得十分不舒服,笔尖摩擦纸张簌簌作响声像蚂蚁挠在心窝。当下,邹辰抽出她的笔:“去洗漱睡觉。”
白墨顿了一秒,从笔袋抽出另一只笔,继续誊写。邹辰手一抽,又被拿掉,取笔,拿笔,取笔,拿笔。重复的动作已经让她心里的那丝烦躁无限扩大,最后一支笔被抽走时,僵持了一会儿,笔尖磨着信笺划出尖锐的声响。
她吼道:“笔还我!”
“去睡觉。”
几只笔被他举到头顶,白墨够不着。
“你这人有没有意思,自个不学还不准别人学?每天蹭作业起劲儿吗!”
“对,我不学,但你这样叫学?闲情逸致地写情书也叫学?每天三袋咖啡糟蹋自己难道叫复习?!”邹辰语气也冷了,幽深的眸子里蹿起几簇火苗,“你这是要进医院还是要考试?我们班那些成绩比你好得多的也没见像你这样。你脑袋是进水了还是混泥了?”
“那是你们班的人,你有什么立场说我?我是写作业是睡觉关你鸟事?”
邹辰眼角青筋隐隐暴动,好心当成驴肝肺。
“老子不是你爸也不是你妈,你以为我爱管你?天天煮宵夜叫你睡觉好玩是吗,我是不想看到你明天突然猝死在家门口没人收尸好吗!”
白墨表情骤变,所有的按捺和从容强撑到了极限,已经濒临爆发点,邹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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