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新的商路(1/5)
第三十八章新的商路
张迈和郭汾见这个二十岁不到的少年自称名字是“郭老都护”改的,都感诧异,一齐问道:“郭老都护?”
郭俱兰道:“元帅,夫人,我是郭老都护临终时认的干儿子,俱兰这个名字,也是他帮我改的。”
郭汾全身颤了颤,道:“你……你说什么!”
郭俱兰道:“那年老都护断后,留守俱兰城,他在怛罗斯就招了许多土兵,我也是其中一个,后来老将门一个个地战死,城破了,郭老都护也领着我们巷战,后来萨图克杀进城内来,我们退守郑府,萨图克带领人马将全宅子围得水泄不通,但郭老都护还是死战不屈。他的右手也折断了,横刀也用不动了,但他怕自己被萨图克抓去做人质,所以拿了匕首,剑锋朝内对着自己,若万一出了什么状况,他老人家就要自己了结了自己……”
他说着说着,眼泪再忍不住,郭汾从幸存的唐军俘虏中也听过一些当时的情况,耳听郭俱兰所道无不暗合,更是眼泪直流,赞吉没想到自己买来的这个奴隶居然和天策军的元首居然还有渊源,心中诧异,郭俱兰的话他虽然没有完全听懂,却也猜到了几分,他老于商场,懂得审时度势,退到了一边默默不语。
张迈还有些在疑心郭俱兰的真假,暗中让马小春去找当初俱兰城一战幸存的老兵来——元帅府内本有几个老兵,这些人从战场上退下来后大多身有残损,一些有经济能力的唐军兵将家中便都供养了几个。
郭汾哭泣着道:“那后来呢?”
这时马小春已经带了两个经历过俱兰城一战的老兵进来,那两个老兵一见到郭俱兰,仔细辨认,虽然过了几年,但郭俱兰的面目变化不算很大,那两个老兵终于都叫道:“啊,你……你不是老都护临终前跟在旁边的那个小兵?”
郭俱兰含泪应是,郭汾至此更无怀疑,拉着郭俱兰的手问:“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郭俱兰便萨图克如何呼请郭师道去相见,郭师道如何整理衣冠慨然出迎,苏赖如何诱降,郭师道如何断然拒绝,一言一辞,几无脱漏。郭俱兰本来颇为木讷,这两年跟随着赞吉,时时给他做翻译,慢慢历练得口舌便给,此刻描绘起当日的场景来,几乎让人如见其情状。
当屋内众人听郭俱兰重述郭师道的话:“我乃大唐安西大都护、四镇节度使!岂能与边荒酋长相提并论?况我子孙横行万里、雄盖天下之时指日可待!届时尔等都将北面跪拜之,我郭师道头可断,血可流,岂可在临死之际,白白堕了我子孙之威风?”
郭汾忍不住嚎啕大哭,张迈眼泪也流了下来,福安在帘内听了也流下了几滴泪水,心想:“父王对天策军襄助之功虽厚,但终究比不得郭老都护以身殉国的奠基之功。”
张迈怕郭汾哭坏了身子,在一边慢慢相劝,郭俱兰的叙述便停了下来。
新建的这座天策府分前后两部分,前面办公,后面住家,石拔石坚就住在附近,郭师庸和郑渭在前面办事未回,这时消息传出都赶了来,或站在门外,或进到屋内,也都一起相劝。
张迈对郭俱兰道:“小兄弟,你且先退下,改日再……”
“改日做什么!”郭汾哭道:“当日爹爹殉国,他身边的人也都‘随行’了,虽有几位被按住的老叔伯望见,却都隔得远,未见得真切,也未听得真切,今日上天送了这位小兄弟来,那便是来给爹爹传话的。”拉着郭俱兰的手不肯放开,要他继续说下去。
张迈道:“你要问也行,却得收收情绪,别把人哭坏了。”
郭汾勉力收泪,郭俱兰这才继续下去,讲的却是萨图克的反应了,他述说萨图克的言语,直接就用回纥话说出来,郭汾倒也听得懂。一个老兵道:“好像是如此,只是当时我离得远些,没听得如这个小兄弟这般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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