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三章 外交的阳谋与阴谋(2/6)



为何退步?因国家大一统了,四周要么就是都还没进入文明圈的野蛮人,要么就是根本没有抗衡实力的小国,对付野蛮人只能用武力抵抗,对付撮尔小国直接用实力碾压偶尔展示点仁义就好,千年以下,虽然有类似三国这样的特殊时期,终究不是历史的主流,大部分时间都没有外交实践的环境,没有了实践,自然退步。

石敬瑭在与李从珂阴争天下之时,手段之忍、黑、毒、辣不在司马懿之下,但一到国际交涉就显手段低能,以张迈看来,石敬瑭当初就算要向契丹借兵,若是能更沉住气些,手腕更灵活些,原本也未必需要付出燕云十六州那样重大的代价——燕云之割对石敬瑭来说损失的可不只是人口土地,连同他的得国基础也一举削损殆尽了,若非如此,也不至于连出兵都不敢理直气壮,现在被张迈轻轻一挑,就套在里头出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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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云之借与收,乃寡人与刘德谨之约定,不劳张元帅挂心。”

在经历短暂一阵沉默后,石敬瑭终究还是开口拒绝了。当然,这阵沉默虽然短暂,在冯道等人眼里却还是看出了石敬瑭的尴尬。

桑维翰则心头一放,石敬瑭既肯表态,他就好接着帮口了。

范质道:“国主与他人之约定,吾主本不敢干涉,然而有道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契丹,禽兽也,禽兽焉有信义可言?吾主唯恐中原君子之国,而被禽兽之邦算计,顾念彼此虽界分东西却血脉相连,因此不惮险远,愿尽一国绵力以助!”

桑维翰道:“我大晋天朝大国,行事自有主张,无须边藩干涉。”

范质咿了一声说:“吾主一番好意,怎么落到桑枢使口中,就变成干涉了?”

桑维翰哈哈笑道:“若真是好意,贵国就不会趁着混乱,派人北上,割据于朔、应之间了。”

范质笑道:“朔州应州。并非取之于晋,乃取之于胡。且彼时不知贵主与契丹另有未曾告人的密约也……”他有意无意间又将密约两字扣住了。尤其“未曾告人”四字,几乎是要挑明为“不可告人”了!

桑维翰自知道范质的弦外之音,冷冷道:“如今知道了,又当如何?”

范质道:“吾主言道,唐也晋也。兴亡者一家一姓也。家国兴亡,君臣当之。燕云关乎华夏天下,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但这八个字实在太有力量,张迈提前了一千年通过范质之口胡汉出来,在场别说冯道、刘昫、赵莹等人,就是李崧也是心头一震。桑维翰也是胸口莫名为之一慌。

范质接着道:“因此当前大事,以规复国土为最重,为此吾主愿以大局为重,只要贵国国主一句话,我军愿意退出应州、朔州。”

桑维翰还没开口,冯道抢着道:“张龙骧要吾主一句什么话?”桑维翰一听怒目而视冯道!冯道却恍若未觉。

范质道:“一致对外,暂息干戈!”

冯道转向石敬瑭道:“陛下,天策此议可行。此议当行!臣请陛下为天下大义,与西藩暂息干戈。”

桑维翰大声怒喝道:“冯道!你大胆!你的心究竟向着谁!”

冯道凛然道:“我的心。自然向着天下,向着中国,向着百姓,向着天子!”他跟着向桑维翰一指喝道:“倒是你,侍契丹唯恐不媚,割国土唯恐不速。陷国家于不全,陷人主于不义,你的心,到底是向着谁?向着中国,还是向着契丹?”

桑维翰指责冯道。那是指他暗通天策,不忠于石敬瑭,但这是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冯道指责桑维翰却是字字大义,无须意会,直接就骂!桑维翰可以挑拨石敬瑭猜忌冯道,却没法与冯道正面相争,一时被堵住了无法开口。

石敬瑭喝道:“够了!外人面前这么闹,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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