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一章 汉水!血水!(2/5)
左良‘玉’心中一惊,问道:“为什么?”
“我大军二十万云集襄阳,或战或守或走,‘操’之在我。卑职所忧者是江汉平原,千里空虚。倘若闯贼一面以大军攻襄阳,牵制我军,一面派一智勇兼备大将,率领三万‘精’兵,由唐河县潜师南下,经湖阳,入枣阳,疾趋随州,攻破德安,然后占领应城、京山,回师攻陷承天,则我军在襄阳形如孤悬,‘欲’守则接济已断,‘欲’走则退路不通。到那时将士震惊,人无固志,稍有挫折,难免自溃。闻洪承畴辽西之败,就是如此。卑职赤诚斗胆,冒昧直言。当日洪督师有梁国公父子统领数十万虎贲貔貅拼死救援尚且不能救出,我军孤悬上游,如何预作准备,幸望大人三思!”
梁国公的封号,是朝廷斟酌再三之后,在礼部、翰林院等处拟定的若干个称谓之中选择出来封给李守汉的,寓意是国之栋梁之意。也有人说,当年的元朝梁王为元朝守卫西南疆域,和眼下的李公爷父子所作所为极为类似,所以才有了这样的封号。
左良‘玉’思考过这种危险,但没有很放在心上,现在听了刘赞画的话,十分重视。他望望其他幕僚,显然都很同意,只是无人说话,怕担责任。左良‘玉’对刘赞画说:“据连日细作探报,看来闯贼目前只想全力夺占襄阳。像你说的这步狠棋,高明之至,闯贼和他的左右尚未想到。听了先生的话,我更拿定主意了。”
“大帅打算如何处置眼前的关口?”刘赞画不动声‘色’的询问。
眼前,左良‘玉’已经将这位刘赞画彻底的刮目相看了。当下也是毫不隐晦的向刘赞画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你看襄阳守得住么?”
左良‘玉’貌似在问‘侍’立在一旁的左梦庚。实际上却是在问刘赞画。
左梦庚同多数将领一样,经过朱仙镇之战,对闯曹联军怀有畏惧心理,何况目前双方兵力悬殊。对固守襄阳更觉毫无把握,但想到左良‘玉’清晨时分的训话,特别是关于“我辈死罪难逃”的几句重话,他不敢直接说出不能固守的看法,稍停片刻。才绕着弯子说:“樊城难守;襄阳城有襄江阻隔,应该可以守得住。”
因为自己说了“樊城难守”的话,左梦庚担心遭到父亲责骂,早已将浑身的汗‘毛’都树立了起来,将全身肌‘肉’绷紧,准备迎接父帅的暴怒。左良‘玉’看了看儿子,心里骂了一句“庸陋之才、不堪造就!”,又哀叹一声,“为什么东面的那个家伙,无论是儿子还是‘女’儿‘女’婿。个个都是人中翘楚,难道,当真是气数不成?”喝了一口茶,强自压制了一下怒气之后,左良‘玉’才缓缓说道:“你错了,眼下这座襄阳城也守不住!”
“可是……”左梦庚完全没想到左良‘玉’会自己说出“守不住”的话,“可是父帅今晨说‘必须固守’……”
“当然‘必须固守’,”左良‘玉’打断儿子,“不‘固守’,流贼一来。就弃城而走,如何对得起皇上隆恩?再说,我轻易地弃守襄阳,宋一鸟那班人岂不会马上参我一本?”
湖广巡抚宋一鹤当年为避杨嗣昌父亲杨鹤的名讳。在递给杨嗣昌的名刺中自书“宋一鸟”。这一马屁行径随即在官场中传为笑话。此时左梦庚听了“宋一鸟”三字,想笑,但忍住了,恭敬地等着父亲再说下去。
“但‘固守’不等于守得住。‘固守’是我作为大将的决心,能否守得住则要看天时、地利、人和,尤其要看双方的兵力。现在谈天时。彼此一样;论地利,我们有一条襄江,但也不足恃。说人和,这些年,我们号称二十万人马,而朝廷一直按两万五千人的兵额发饷,难道要十几万人都喝西北风?所以必须自筹军饷,自筹军饷就必然扰及百姓,百姓自然对我们不满,人和也就谈不上。至于兵力,你也知道,敌众我寡,新凑的乌合之众,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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