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四章 硬埋(1/4)
“不去者,视作与乱贼同党!”
随着里长们的吆喝,城内的百姓们找到了一个理由。咱们是被迫的,不敢不去。这样一来,谁来了咱们都可以诉苦,然后求得自保。
一扇破门被推开,一个衣衫不整的姑娘,从门里刚刚走出来,却转瞬间又被一双手拉了回去,接着,门里传来了争吵声。工作队的人连忙上前查看是怎么回事,就听里面一个老者哭着说:“嫚儿,爹我求你了,可不敢出去啊。你看看外面,死了多少好姑娘,要不是你爹我跪地上苦苦哀求,只怕你也会跟那些姑娘一样,成为不完整的尸首。咱吃亏就吃亏了,乱世女儿家名节算个啥啊,不值钱!听爹的话,咱就老老实实的吃个哑巴亏,等太平了,咱到乡下找个老实人嫁了就算了。”
姑娘却挣脱了老者的手,坚定的说:“爹,我本身就是死过一回的人了,现在活着都不怕,还怕死?想想从我出生,咱们家过的都是什么日子?爹你干点小买卖,大户要钱,流氓勒索,官府欺压,一年到头,过年都吃不上一顿饺子。一直到国公爷和侯爷父子管了咱们山东登莱,推行新政,整顿吏治,咱们家才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这些,爹难道你都忘了吗?爹你从小就教导我们,做人要知恩图报,我现在已经是残花败柳之躯,能做的,就是揭发这些禽兽的恶行。”
老者见姑娘不听他的,急的哭了出来:“嫚儿,要去我去,我就是不想你有危险。我虽然儿女四人,但是兵连祸结,现在就剩下你一个了,你要是再有点事,你让我怎么活啊。。。”
(嫚,是胶东一带对女孩子的一种特有的称呼,和妮儿、丫蛋等称呼相似。)
姑娘看自己的爹哭了,也跟着哭了,但是立场一点没变:“爹,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女儿我之前不是参加了侯爷办的识字班嘛。那的先生说过,不管男女,死有重于泰山,轻于鸿毛。我不敢比泰山,但是起码,我也不能不如瓮城里的鸿毛。”说完,姑娘一狠心,甩开父亲的双手,推门走出了家。不知道是被姑娘的情绪感染,还是被官府的法令威吓,百姓开始逐渐的走出家门,一开始是一人两人,后来是三人四人,逐渐的,从废墟一样的家中,百姓开始成群结队的赶往府衙。虽然队伍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是他们表情坚定,步伐稳健,宛如从高炉中澎湃而出的铁流。这道铁流,终将冲出登州,席卷中原,并把千年的腐根扫荡干净。而瓮城中的官绅,就是铁流第一个牺牲品。
瓮城之中搭建起来了一座高台,负责审理叛军。为首的主审官正是许多登州百姓都认识的前登州海关监督熊汝霖。这位老先生本来因为海关税款那两百多万银元的下落,被谷体崟等叛军头目关押起来。软磨硬泡的要他说出这笔款子的下落。如果不是因为这笔钱的缘故,以他老人家当初在登州地面上得罪的官绅大户之多,早就被砍死十字拐弯抹角的阐述了她的看法:这是人伦的毁灭和沦丧。只是,当年吃瓜群众的后代很快出来对她进行了抨击,你家杀人抢劫的时候不道德沦丧,强夺田产的时候不道德沦丧,只有杀到你家禽兽的头上的时候才道德沦丧。如果是这样,我们坚决支持沦丧。按照现代公知的祖师爷胡适的话说,地主,作为一个阶级,都该死。如果有疑问,去找你家祖师爷理论。
有了开头的,吃瓜群众们自然是一哄而上,有母亲哭诉儿子被杀的,有控诉财产被抢掠的,一个个惨绝人寰的案件在讲述中被立案,一个个施暴者被从监禁区中揪出来,一个个趾高气昂的官绅低下了头。一个个官绅的家属们开始嚎啕大哭起来,仿佛天地间所有的委屈都加在他们身上了一般。少不得会有作家文人用他们的生花妙笔来描述一下这一幕惨绝人寰的情景。就像某著名导演拍摄的太平轮电影一样。
但是,用此时还没有出生的袁枚所作的《马嵬》一首诗来描述这些人的境遇,那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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