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靖安 上(2/4)

联赛赌券,也让人们有了一个新的花钱的去处。

小赌怡情,用一张百文的赌券为观看比赛时增添点调味,又有什么坏处?!还不用担心有人作伪诈赌——参赛的都是军队,输赢据说甚至关系到军官们的磨勘考绩,没人敢不用心——所以当这项博彩出现后,便疯狂收到追捧,每一场几乎都是近十万贯的赌金汇入,数千贯的纯利,这还不包括场外私人的暗盘。

每场联赛的门票和赌金利润,五成归官府,三成半成由参赛的两支球队平分,剩下的一成半则积累到年终联赛结束,按照联赛最终的成绩,来分配和奖励。这也是多年来,东海国内各州蹴鞠联赛所行之有效的制度。若是在台湾,那些常胜球队的队员,人人都是上千贯的年收入。更别说坐地分赃的当地州县衙门了。

而几个月来,建邺府也是一样赚得府库满仓。每当比赛日,建邺知府卢襄见着府中下属的官吏因住宅位置不同而分成了各个阵营,为各自支持的球队互相叫骂的时候,他总是笑眯眯的一言不发。回过头来,却将刚遣人买到的赌券掏出来看了又看,又拉着通判一通议论,计算着今天的盘口究竟如何。

今天,在城南右厢止马营校场里比赛的是野战一营和宪卫司两家。宪卫司在军中死敌甚多,下面的官兵们连喝酒时都会担心着黑军袍、白袖章的宪兵会突然从地里冒出来。一旦有个能让他们将平日里积攒下来的怨气统统发泄出来的时候,他们是绝不会吝啬自己的力气。而宪卫司。都是刻意选着阴狠顽固的家伙入军,他们上场后,下手也从来不会轻过。

这样的比赛自然热闹非凡,而南京的百姓几个月来也明白了其中奥妙,也因此,止马营校场便挤进了同时开赛的几个球场中最多的观众。

互丢杂物,大声叫骂,台湾的赛场上是惯常见的,而南京的球迷也学得很快。有钱的扔鸡蛋水果,没钱丢土块,至于石头,杀伤太大,被抓到却是不会被轻饶。

支持宪卫司的球迷,也都是一袭黑衣,齐齐吹着铜哨。而野战一营的支持者,却是一身红装,有条件的还在衣襟上绣了条黑纹虎头——这是野战一营的标志——也是叼着竹笛。一看到精彩处,笛声和哨声便响做一片。

咫尺之外,喧哗阵阵。

而校场外围的一间大屋中,却是十几人一片声的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根据双方的实力和战绩决定盘口高低,好让庄家能赚得盆满钵满,而又不能让赌徒们心中生怨,全得靠精通数学的专家来计算。而赌券卖出后的帐目计算。同样需要会计师们来帮忙。

会计师们算盘打得飞快,对门外的比赛充耳不闻。掌事王有义,正坐在隔壁屋中的一张藤椅上,隔着敞开的房门,虎着脸盯着手下。比赛时间短暂,要在开始兑奖前,将所有的帐目计算清楚,可是容不得半点拖延。

在他的盯视下,今天的算盘声还是一样密集如雨,但一个声音突然间插了进来,让原本看似纷乱其实暗中自有规程的珠盘声。有了一丝波动:

“王五哥,今天赚了多少?”

王友义回头怒视,但转眼便一下子跳起,“二公子!”

“正是在下!”一个二十多岁的高瘦年轻人,笑眯眯的走进屋中。

王有义一愣之后,连忙用袖子将自己的座位擦了又擦,方恭恭敬敬的请那二公子坐下。并在那二公子的示意下,将房门关上。

几个正在打着算盘的小会计,看得目瞪口呆,永远都是阴着脸的王掌事什么时候会这么低声下气的小心做人了?那个瘦高的家伙看起来也不出奇,究竟是什么大人物?

他原是楮币局中的中层管事,后来因细故得罪了上面的一个大人物,才被发落到帮建邺府管理赌帐的位置上。以他过去的身份,如何会不认识宁海金家的二公子【注】,楮币局的副总掌金求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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