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左手君和大衣君(1/4)

斐一班坐在农用拖拉机的后座。

后面还拖着的那辆即将报废的面包车。

他其实是可以坐在面包车里面的。

车虽破旧,但车窗还是完好的。

再怎么样都比拖拉机的后座,要挡风得多。

只不过,为了展示自己大冬天都只穿短衣短裤的强壮体魄,斐一班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四面透风的拖拉机后座。

究其根本,当然和他对沾染在面跑车鸡血上的飞鸡冤魂的恐惧,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易茗动作利落地发动了拖拉机。

也不知道是什么破烂发动机,那一顿一顿破锣轰鸣,根本就是对“发动机”这三个字的亵渎。

没过半分钟,斐一班的注意力,就没办法停留在发动机的声响上了。

那一颠一颠屁股贴铁皮的酸爽,一点都不比他第一次当拉力赛领航员的时候清爽。

刚刚他从易家村开车下来这里,最多也就五分钟吧?

为什么他都已经在瑟瑟的秋风中,颤抖了十几分钟了,还没看到那栋有牛津绿厕所的低矮建筑。

那厕所的颜色,是真的有点不太能接受。

就和现在放在他边上的这件绿色的军大衣一样,让人接受无能。

可是,真的好冷!

如果,只是说如果,不把整件衣服穿在身上,就套两只手进去。

应该不算违背,当冻死和没有衣品只能二选其一,就一定要选择直接被冻死的原则吧?

斐一班的右手,在“如果”的进程中,下意识地伸进了军大衣的左袖。

等到反应过来,宁死不丢品的斐一班又赶紧把右手抽了出来。

还是直接冻死吧……

再坚持一下吧……

应该快到了吧……

终于,在斐一班彻底丧失原则,把整件军大衣反穿在身上之前的那一秒,他看到了【易家村村委会】那几个用红油漆写的大字。

那是什么字体啊?

为什么红得那么耀眼?

斐一班快要冻僵的脑子里,忽然划过一段小时候他爸爸妈妈最喜欢对唱的旋律,并且自动进行了一个字的改编:

【字儿为什么这样红】

【为什么这样红】

【哎,红得好像】

【红得好像燃烧的火】

【它象征着纯洁的友谊和爱情】

啊呸!

谁要和一栋厕所都是牛津绿的破建筑培养友谊和爱情?

他莫不是脑子冻出病来了?

易茗从拖拉机上下来,往斐一班坐的地方看了斐一班一眼,就绕到后面把拖过来的面包车给解开。

那一眼,易茗看得极为平静。

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就和她之前听到斐一班说【你怎么这么老】的时候,是一样一样的。

那时候,易茗古井无波地看着斐一班回答了三个字:“是很老。”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也没有生气,也没有别的什么,就和现在的表情没有任何区别。

斐一班想过自己那么脱口而出之后会社死,还想了好几个把话找补回来的借口。

比如——【我说的老是成熟的意思。】

再比如——【你特别有25岁女孩才有的魅力。】

在易茗一脸平静地直接承认了【是很老】之后,斐一班的【借口君】,也直接胎死腹中。

如果没有刚刚的那一下古井无波,斐一班可能会觉得,易茗这平静的一眼,肯定没有把视线聚焦在他的身上,也没有看到他对军大衣做了什么。

有了刚才的经验,斐一班赶忙把自己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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