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话(1/2)
连弦走到他跟前时他才注意到,慌乱抬起头,满脸的泪水。
“连,连弦……我是,我是被沙子迷了眼……”他慌乱去擦脸上的泪水,编了最不可能的借口。
在纳达村这样宁静的村落里很少会刮大风,更没有粗粝的沙子。
连弦什么都没,只是转过身后慢慢蹲下,“快点上来吧,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卡夏以为她会追问自己为什么哭,正焦急地在心里编造更可靠的理由时眼前的少年却突然蹲下了身。
他还在迟疑中,少年却突然又往过靠了靠,偏过头来,挑着眉,眼里带笑,“难道更想让我抱你?”
卡夏赶忙摇头,乖顺地趴到少年背上。
“好嘞,抓稳了!”连弦微弯下腰,如同离弦的箭一样射了出去。
耳畔常年温软的风霎时变得迅疾,卡夏的头发在风中如同金色的绸缎一样往后飞扬。
“我们去哪儿啊!”他在风里大声询问,连弦却并不回答,只是更快地往前奔跑。
很快就到了山里,连弦背着卡夏在大树的枝桠间跳跃,卡夏起先还惊恐地憋着叫声,到了后来进入树林深处,他慢慢地睁大了眼睛,眼瞳闪闪发亮。
因为深处栖息着野兽,卡夏从来不敢踏足,第一次进入这种幽深却绿意盎然的地方,他的心跟着雀跃起来。
“快到了!在最中心的地方有一棵遮天蔽日的大树,我昨天就发现了,你一定会喜欢那里的。”
连弦这么着,又连续纵跃了数次,视野突然开阔起来。
那座古树或许有近万年的树龄了,高大得像是要与天空连接在一起。
“抓紧,我们要去最上面!”连弦将少年的腿抱紧,灵巧地踩到树枝上,开始了新一轮的纵向跳跃。
“天啊,连弦你可能比书上记载的精灵猎人还要擅长跳跃!”
连弦听到少年在耳畔发出的赞叹声,愉快地笑开。
到达最上面后连弦寻了粗壮的枝桠将卡夏放到身旁,少年却突然伸手过来紧紧抱住他,抖着嗓音,“不,不会掉下去吧!”
怀里的人紧闭着眼睛,连弦不得不放柔了嗓音安抚,“不会,我会抓住你的,现在睁开眼睛吧。”
卡夏绵密的睫毛轻颤,慢慢地睁开眼睛,手还紧紧拽着连弦的衣服不肯松开。
一瞬间几乎晕眩。面前无限伸展开的绿色风光是他从未见过,一直渴望着的。
广袤的景色,仿佛要延展到世界的尽头。
他可以看到朦胧的城市轮廓,还有一条汩汩流淌的宽阔大河,如果没有猜错,那就是将边境与邻近的大城诺塔分隔开的安塔利亚河。
闭上眼睛,随着风声而来的是奔腾不止的,清冽的水声。
“这真美,我以为我永远都看不到。”卡夏轻声叹息,侧过脸来微笑,苦涩又释然,“谢谢你,连弦,你实现了我的心愿。”
连弦伸手轻轻揉他的头发,心底柔软得不可思议,“已经可以了。”
“嗯?”卡夏有些疑惑,“什么可以了?”
连弦侧过脸去,嗓音如同天边即将没入地平线的夕阳,温暖地无声无息。
“不用再忍着眼泪了,这棵古树守护了纳达村这么久,一定不会在意倾听这么一会儿的。”
“……”卡夏眼圈一红,咬着嘴唇哽咽,“可是你会听到……”
连弦莞尔一笑,“你什么?从现在开始我什么都听不到。”
下一瞬怀里便多了只卷毛的猫咪,少年紧紧揪着她的衣服,哭得声嘶力竭。
那哭声和夕阳的余晖融在了一起,显得那么悲伤无助,或许会永远停留在连弦的记忆里。
“我其实很讨厌女装,也讨厌伪装出女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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