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流芳百世（2/2）

家之首，以后你难道也这么哭哭啼啼吗？”

胡凛清连忙用衣袖擦干眼泪，死死把嘴角拉平，不让自己露出哭相，高声回答道：“不会！”

顾怜幽冷声道：“曲馀清和你同为廷尉属官，不论出身，只论心性你就输了。”

胡凛清心中不服。

顾怜幽却认真道：“你知不知道是谁举荐的曲馀清？”

胡凛清压着更咽：“学生不知。”

顾怜幽直言：“是我爹。”

胡凛清一滞，众人心潮未平地看着顾怜幽。

顾怜幽字句如刃：“我爹之前是廷尉，曲家两袖清风却被诬陷贪污，是我爹去抄的家，抄家的时候，刀都架在曲馀清脖子上了，他却丝毫不惧，我爹搜完要走的时候，他还叫住我爹，给了我爹一份他整理好的证据，证据被找到，顷刻间就翻了盘。”

众人皆是微惊，没想过那个貌不惊人的学子会有这样气魄与胆子。

胡凛清的更咽渐停，顾怜幽走到了他面前，拿着书卷重重敲他心脏的位置，严厉道：“你的命，是你自己搏的，你不要说他见惯了世面，当然不怕这些事。可我要告诉你，你现在要做的不是怨天尤人，是去见他见过的世面，去练他早就有的那份气魄胸襟，把你没有的都学会。”

“否则敌军逼供的时候，谁宁死不屈流芳百世，谁吓得魂不附体贻笑万年，都会在纸上写得清清楚楚，由不得半分辩驳，到那时，谁也救不了你。”

胡凛清更咽道：“学生记住了。”

顾先生竟说他会成为廷尉，成为法家之首，他怎能不记住今日的话！这样的信任，如同千斤之鼎，将所有自卑不安都压下来，只剩下少年野心。

顾怜幽回身扫视一周：“你们也一样，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固然重要，可是风骨无价，你们心里该有个度，别觉得现下的风光富贵会是一辈子的，风水轮流转，往后谁敬谁，都还没定局，他日，恐怕我也还要敬你们一句大人，对你们行礼跪拜。”

学生们却打断了她。

“顾先生，不会有那一日！”

“您一日是我们的先生，这辈子都是。”

“忠臣无境外之交，弟子有柬修之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弟子绝不会忘恩负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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