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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婉转的古典吉他曲如梦似烟，台下的观众几乎听醉了，同样是吉他，这里没有绚彩夺目的灯光、没有喧闹，没有欢呼和吹哨，演奏者安静地弹，观众安静地听，一曲结束便礼貌地鼓掌，让柳笑笑感到，确实如周方所说：同样是吉他，但是表现的形式多种多样，就像这世界是个多姿多彩的舞台，就像摇滚舞台上种类繁多的风格和表现形式。

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柳笑笑觉得艺术本该如此。

笑笑发现，台下观众有将近一半都是震儿和权儿那种长发披肩的大男生，他们也在安静地听着，柳笑笑明白了：哪怕是爱摇滚的人，只要他喜欢音乐，那么他的内心必然是能接纳与喜欢更多丰富多彩内容的人，必然是开放与包容的。

这让笑笑想起了书中看到的一句话：音乐，是唯一不带罪恶的感官享受。

当然，几年后，当柳笑笑亲自置身那鱼龙混杂泥沙俱下的“圈”里时，他也曾对此话有过质疑和困惑。可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周方扭头低声说：“看见没，这就是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当然，你主攻的不是人家古典大师这项，但是，就算你将来想拉起一支乐队、有登台的那一天，这中间还需要经历太多你要学要做要练要咬牙的时光。”

“这我知道，”柳笑笑也低声说，“如同《霸王别姬》里那教习爷所说——要想人前显贵儿，您必得人后受罪儿，今儿刚破题儿，‘好日子’在后头呢。”

是的，柳笑笑的手指头尖儿破了皮儿，而柳笑笑的摇滚之路，如今也破了题儿，至于考卷怎么写、题目怎么怎么答，就看柳笑笑自己了。

虽然没有教习爷打屁股板子，但是柳笑笑知道：这条路也绝不是如电影《霸王别姬》“小癞子”所说的那么容易——吃个糖葫芦儿，朕就成角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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