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2/3)
,可她不能前功尽弃。>
这时,鲛人微带水腥气的味道凑了上来,冰冷的鼻尖抵上了阿姝流血不止的手腕,犹豫地打量了阿姝片刻,小心翼翼地低下头,舔了她的手腕一口。>
紧闭双眼的阿姝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隙。>
眼中微光流露,她盯住了鲛人毫无防备地弯下的脖子。>
“啊啊啊”已经张开了嘴,呲出了他的尖牙,阿姝也慢慢地寻找着机会——她的腿被绑住,手被废掉,唯一的武器也是牙齿,和她不顾一切的心。>
人们只有被逼到绝境的时候,才会不顾一切地用上最原始的武器,它们耸人听闻,但是行之有效,这或许……也就是依然有一部分兽人保留着兽身的缘由吧。>
这日奴隶照例给鲛人端上了一盆烤肉,放在池边,可是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便以为那鲛人是又跑出去吃脏东西了,奴隶照顾鲛人良久,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宠物,因此十分不高兴,就顺着水路,一路寻找过去。>
走了约莫有一刻的功夫,奴隶听到了一声尖锐的惨叫。>
他与鲛人打交道时间长了,自然知道,那种特殊的声音并不是兽人发出来的,奴隶吓了一跳,脚步迟疑了一下,连忙疾往那声音的方向走去,还没走到近前端详仔细,便只见人形的鲛人不知从哪里一跃而出,满脸血泪横流,脖子上有一道血口子,口中发出嘶哑的叫喊,随后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水里红了一大片,把鲛人疼得像鱼一样在水里拼命地翻腾跳跃,断断续续地嗷嗷直叫。>
青良所住之处并不太贴近其他民居,可这样大的动静却也是有人听见的,陆陆续续地有人赶过来查看是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重重的人影挡住了那缝隙里漏下来的光,阿姝才放松地任自己晕了过去,她知道,自己已经暴露在了天光之下,就是死,也无所谓了。>
长安还不知道阿姝已经在她自己的刻意谋划下,被人发现了。>
阿姝错估了他,他也同样错估了阿姝,阿兰去世以后,除了医师阿叶,他并不大接触其他的女人。在他的印象里,女人始终是只有两种,一种是像年幼时候照顾他的阿妍一样的好女人,一种是像木匠的老婆一样的坏女人。除此以外,他连她们或美或丑也不是很评判得出。>
只是觉得好女人有时候很柔弱,容易受到伤害,需要别人照顾保护,而坏女人大多十分狡猾,贪生怕死,喜欢躲在后面害人。>
他觉得阿姝一定也是这样,可惜他错了。>
然而他眼下即使是知道,恐怕也顾不得阿姝的事。>
卡佐就在他不远的地方,长安侧身将自己隐藏在黑暗中,心里盘算着该如何才能将卡佐囫囵个地弄出来。他摸了摸自己受伤的手腕,觉得似乎肿得更厉害了些,一碰就疼,他现在已经明白,恐怕右手并不只是关节脱开了,恐怕是伤到了骨头。>
他不知道自己的令牌能不能把人带走,也不知道万一露陷,他能不能全须全尾地把自己跟卡佐弄出去。>
长安左手的拇指轻轻地搓揉着右手的手腕——卡佐即使瘦成了一把骨头,也是个大个汉子,瞧他的样子,恐怕不能自己走出去,得靠自己背着。他一只手腕伤了骨头,左手并不像右手那么灵便,带着这么个人,可怎么办?>
长安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混了进来,成功地看到了自己应该看到的事,知道了卡佐在哪里,甚至知道了敌人的组织与手段,眼下他最明智的选择,应该是默不作声地退回去,怎么进来的就怎么出去,立刻去找陆泉他们,给那荆楚杀个措手不及的回马枪。>
他做了几年的城主,纵然一开始如何磕磕绊绊不识俗务,现在也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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