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中官阋于宫廷,外御其侮(1/2)

若只是打听朝廷机密,暴力恫吓宰相,西门重遂也不会如此,偏偏韩建触犯了中官的逆鳞——打探西门重遂兵威如何、党羽是哪些、家住何方、最近在干什么。田令孜怎么倒台的?

被藩镇一通打听,觉得其势不过尔尔,几个节度使便联起手来,将其武装颠覆了……

是以,这才引起了西门重遂强烈的危机感。

“庄宅使!”西门重遂看向一人。

“军容但吩咐。”左下,身穿绯红衣的内庄宅使韩全诲举起手,应道。

西门重遂不是军容使,但中官习惯称北司首脑为军容。内庄宅使一职是负责管理皇家园林、田亩、府库、牧场、商业的财务官。本来是属于太府等寺的权力,不过也早就被中官抢到手里。这等要害职位当然也不是一般人可以的,如今的内庄宅使是出自老牌宦官世家的韩全诲。

虽然他也恼怒西门重遂对自己人下这么重的手,但面对韩建打探中官实力的行为,素来敏感的中官不得不团结起来,共捍威权。

“稍后回去,你就准备好粮草和赏赐所需的财货。”西门重遂阴沉着脸,怨毒道:“打破华州,教韩建挫骨扬灰。我还要把他妻女扔到营里,让匹夫日夜玩弄。”

“唯。”韩全诲不咸不淡的哼了声。

“还有一事!”

西门重遂似是想起了什么,咬牙道:“南衙有朝官通敌,宰相难辞其咎,须不可轻饶!”

“这……”

中官们面露难色,宫苑监察使刘季述表态道:“太尉杜公,经国多年,从无差错,威望甚重,不可轻议。门下侍郎刘公强能实干,关塞河洛节度使克用、重荣、全忠等,多敬之。”

能被中官们称一声公,当然不容易罢免。

西门重遂想到才趁机骂了杜让能一顿,已经出了一口恶气,至于刘公,很多强藩都服从他的调停,也不能擅动。于是复问道:“尚书李溪何如?”

听到这,李晔一挑眉。

李溪拜相才多久,这不摆明了挑软柿子捏?

李晔觉得自己有必要为李溪说句话,不但为了公道,也是此人做事确实稳重,失去可惜。

“尚书满腹经纶,又精于算财理赋,且拜相未久。而且,尚书常对我说,枢密使,皇帝之腹心,愿亲之信之,不使主仆失和,则宏图霸业缓缓而图矣。枢密使免了尚书的官,岂不伤了尚书的心?可更为我思之。”

李溪当然没对他说过什么要和西门重遂搞好关系的话。

这样的恶奴,人人得而杀之。

谁又会为他说话呢。

只是事发仓促,李晔也不知道该拿什么当借口。这猪倌欺负的就是李溪没背景,要拿李溪立威,李晔只能尝试打打感情牌了。

至于效果,有一点,但不多。

只听西门重遂半信半疑,语气稍稍缓和:“我岂因私废公者。宰相者,使公卿各安其分。如今出了事,焉能避身?”

中官们听出了其中的退让,立即高声道:“那就罚太尉杜公、门下刘公、尚书李公一年俸禄,所属官吏,今年的考评全部定为下下,三年不得升迁。再责令礼、吏、户三部,并国史馆、弘文馆各学士,重新对机要官署人员的德行、才能、家室、人缘关系进行评定。凡与藩镇勾当深者,皆黜为县令、尉、曹参军事等。”

有中官沉吟道:“恐牵连过大,不利时局。”

李晔看向西门重遂,点头道:“我以为可,贬几人为典型就好。”

“罢!”

西门重遂起身离席,挥手道:“那就这样,当务之急是灭了韩建。今日点兵,午夜造饭,拂晓出兵!捧日、扈跸、上宸、耀武诸步骑皆次当行。再传令良原、咸阳、渭桥各行营军城兵,三日内到华州听用。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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