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奋力突围（2/4）
各式牌子的大车辆，或横或侧、或翻或歪，似在开一个迎合年轻人口味的露天汽车展销会。这些钢铁盒子一直从转弯路口，散落延伸到目光所及的另一尽头。路旁的红绿灯在应急电源的支撑下，还在严格按照明交通的规则，有秩序地变幻者红绿黄，在这些永远不再前进的汽车面前，犹如一个沉默剧院里的芭蕾舞者，执拗地迈着曼妙的舞步，寂寥而诡异。
和红绿灯相对应的，是路面上一滩滩暗红色的血，如红丝带般把每辆车都串联起来。毫无疑问，都是人血，是**被强行拉扯、啃咬、重击后，喷溅、流淌出的生命原液。
事实上，挡风玻璃、棉絮外翻的座椅、街角的砖石，到处都被暗红沾染，有点已经慢慢凝结成块。跟着空气进入聂风鼻腔的，除了保证生存的氧气，还有令人作呕的浓烈血腥。
这些车子的主人似乎都已遇害。但现场却看不到一具尸体，那怕是残缺的尸块也找不到。
这对聂风来，并不奇怪。刚逝去的那个恐怖夜晚，当罗刹鬼突袭青田的时候，军管下的县城犹如一个秩序井然的牢笼，将所有平民都锁进了方盒状的囚房里。当警察和武警、民兵不停倒下，惨叫和枪声此起彼伏时，惊慌失措的平民们或徒步、或驾车仓惶奔逃，日常你挤我钻的生活秉性发挥到了极致，也悲剧地将出城的干道堵得寸步难行。密集的逃生车队和人流在互相咒骂、催赶声中停滞不前。在那些恍若地狱恶鬼般的罗刹围拢来时，注定成为了人间屠场。
当生命逝去、血肉被食后，他们的结局注定是重新站立成一排排执斧骷髅，沦为忠实的鬼卒，不知疲倦地为罗刹带来更多的杀戮、更多的血肉。
解放路的最前端，三辆互相碰撞积压的渣土车，一起侧翻横亘着。这些在大建设、大基建发展背景下，全国各地城市中疯狂夺蚀路人命的霸王车，这次也夺走了城中所有平民从这里逃生的希望。
“11抬升观察，山猫一字纵队，左转快速通过路！”
两辆山猫前后保持10米距离，迅速撞开挡道的垃圾箱，插入左侧的鸣山巷，仿佛两个疾奔的壮汉，蛮横地穿过狭窄幽黑的巷。
重新穿行到一条叫鹤城中路的大街上，依然看不见任何活人和死人，一副萧条冷清的景象。民宅和店铺破损的门窗、四处散落的玻璃渣子、加上婴儿手推车、鞋帽、报纸书籍、各式大包等人类的出行杂物杂乱地丢弃一地，将这个刚创建成功的国家明县城变成了废品丰富的垃圾场。
米11直升机抵近盘旋，带起的狂风使聂风不自然地缩了缩脖子，也把满街的报纸、纸屑、塑料袋卷到半空，来回变幻方向地飞舞着，好像整条大街都在为昨夜逝去的那些人、那些生命起丧、送行。
在街道中段右侧一栋带有高大院墙的6层建筑前，山猫车队终于找到求救急件发出地。一扇米高、厚实的电动铁门前，青田县委委员会、青田县人民政府两块一红、一黑的牌子肃穆而立。
飞机盘旋声、汽车马达声使寂静的大院立即响起惊喜的喧哗声、脚步声。4分钟后，沉重的铁门在电动马达的携带声中缓缓打开。聂风漠然地听着大门底座铁轮吱吱的转动声，心海没来由地冒出一串字：大门内是禁锢的天堂，大门外已成自由的地狱。
“可把华军同志盼来了！我是青田县机要局局长周毅。”
一个身穿海蓝色迷彩服，身形矮壮、满脸胡渣的0几岁男子在一群人簇拥下，快步迎来，稍显唐突地一把握住王远的手，用力摇了摇：“这里看着墙高门固的，可我们根本就没储备什么东西，以为只能耗死在这了，还好你们来了，谢谢！”
完话，周毅如同终于完成一项重大任务般，精神委顿地依靠在铁门上，拧开手里的农夫山泉盖子，仰头猛灌了几口后，涨红着脸直喘粗气。
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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