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村里来了个年轻人(完)(2/4)
是在资本主义开始建立并且暴露出种种问题之后,一些激进的、仍旧以好坏、正义等心态为驱动的年轻人肯定会想,这特么折腾什么啊?都是吃人,换个吃法就是进步了?
这个道理讲不通,墨党必然分裂。
陈健踮起脚,沉声道:“我在环球航行的时候,读过一首诗。在这里,送给海浪同志: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这柄心系不平事的剑,好不好?”
“好。”
“我们墨党要不要每人都手持霜刃,哪有不平事哪里就有我们?我们也别追求什么社会的进步了,就像是那些乡村赶集的一样,哪有不平事我们就去哪里,用剑去履行我们心中的正义和公平,好不好?”
“不好!”
“我现在给你一把十年剑,你去把那个地主杀了,把地分了。仇也报了、恨也消了、也正义了公平了……然后社会还是这个样子,百年之后又是土地兼并,又有新的地主取代了原本的位置。那时候,你还活着吗?你的孩子还能保持这份赤子之心去提三尺剑平不平事吗?”
“提剑杀人践行正义,那是抱着一瓶水在广袤的北部荒原山火中灭火。”
“变革社会制度、让社会进步,是把那些荒原之木砍掉,再没有山中之火。”
“我们都知道,我们构想的未来中,山川河流土地矿产这些东西,是归国人所有的。但是,怎么达成这一步?”
“两种办法。”
“现在靠我们自己起义,想要获得支持,就得均分土地,这样才能获得佃农、小自耕农的支持,而不均分他们不会支持,更不会支持集体所有制。”
“现在和资产阶级合作,减租减息的同时,让资本深入到土地经营之中,灭绝租佃关系,成为一种和租佃关系完全不同的经营方式。将佃农变为雇工,而等到今后我们再提土地国人所有的想法,雇工们从劳动者变为劳动者加经营者,继续保持大土地的模式。”
“后者听起来不错,但关键在于资产阶级的力量强不强?能不能做我们的盟友?能不能和我们合作战胜旧势力的大家族、食利地主?”
“这要具体分析。”
“在闽城,完全有可能。我们有大荒城做泄压和开垦地,有强大的资产阶级力量,有大量的受我们将近十年宣传启蒙的市民做同情者,闽城的新议事会和土地关系不是很大。”
“闽城的资产阶级民主派,还处在一个最有朝气的时代,那些成长起来的年轻人秉持着这种朝气和旧时代战斗;资产阶级自由派,那些工匠、自由织工等,也愿意跟我们一同去和旧时代战斗。而大资产阶级还需要我们的力量,还没有到去面对掘墓人的时候。”
“看似之前发生过起义,但是织布小资产者的生活却比以前好得多,不好的只是被冲击的纺纱工。所以很大一部分市民切身地感受到了旧时代的丑陋和压迫,但却还没有真正感触到新时代的竞争和肮脏。”
“他们可以和我们站在一起,而且很容易因为他们的狂热性被发动起来,在很多行业没有被资本怪兽影响的时候,喜迎资本主义反对旧时代的不公。而等他们也被吃了的时候,我们又获得了更多的力量。”
“在望北城往北,这种道路那就绝无可能。那里的土地秩序根深蒂固,那里的资产阶级孱弱的毫无力量,那里的商人和土地的关系太深,那里的人口太多导致的学闽城搞土地兼并就是百万人大起义。”
“如果没有农民反抗的高涨,望北城不可能推翻旧制度,不可能争得共和。这种高涨以对农民生活状况的最真挚的同情和对他们的压迫者及剥削者的最强烈憎恨为前提,同时又反过来产生这种同情和憎恨。这种同情和憎恨决定了他们只有反对一切剥削制度、实现传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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