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皇都 二(1/3)
视野开始逐渐开阔起来,希塞尔河开始与大路分开,大片麦田和草原展现在他们面前。农人们对于这样的车队早习以为常,作为伽尔撒的居民,他们总能看见来来往往的人,这些人中有些是富商巨贾,还有些是官僚贵胄,甚至还有些是他们每个听圣日都能在大教堂看见的圣徒;牛群悠然地在草地上漫步,进食,无聊地晃动着尾巴,一副闲适的模样;一个金发牧童叼着草靠在路过的石头上,好奇地看着熙熙攘攘的车马,还有这些过客华丽的衣着。弥撒铎一瞬间发觉,这样的景象异样地熟悉,似乎换起了他久远的回忆。
“嘿,小子!”迪昂突然朝那孩子喊话道,“过来!”
那牧童立刻起身,有些疑惑地看了迪昂一眼。迪昂的穿着和他过去相比可以称得上整洁得体,然而他并没有披戴盔甲,与全副武装的弥斯和遍身圣洁的卢塞安相比只能用简陋来形容。尽管那孩子猜想他只是个小跟班,但他考虑了一下,还是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你想要奖赏吗?”迪昂朝他笑道。他的笑容与他平常一样令人感到不安。
小牧童想了想,尽管并不知道这家伙肚子里卖的什么药,经过了一番心理挣扎,他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有什么能效劳的,大人?”
“把手伸出来。”那孩子照做了。
迪昂从身上摸出五枚银币,丢在他的手中。“去吧。”
“去哪儿,大人?”
“当然是去干你想做的事情啦!”
牧童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迪昂会白白送给他这么多钱,五枚银币可足够买很多很多的面包了,即便是买城里木匠做的玩具也不在话下。当他意识到这是真的的时候,马上乐得跳了起来,屁颠屁颠地跑了,一边跑一边喊着:“您真是好人,大人!”
迪昂耸耸肩,“我知道我是。”
弥撒铎望着那牧童远去的背影,“你知道我从前也是干这个的吗?”
“你一定在开玩笑,老大。这种笑话我是绝不会相信的。”
弥斯转过头来,用刮目相看的眼神看着他,“我从没想过你是个会施舍的人,迪昂。”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我,”迪昂作出一副委屈的表情,“如果有钱的话我当然会施舍的,老大。不过我总是被施舍的那一个,所以,你知道的,所有穷酸潦倒的人,一旦得到机会,总是会愿意施舍别人的。又大概是因为我太爱施舍了,所以我总是如此的穷。”
“或许是因为你总先把钱在女人和酒上面花完了。”
“别假装你不喜欢酒,老大。”迪昂反驳道。
弥斯转头看了一眼卢塞安,他似乎并没有介意他们俩这并不体面的拌嘴,反而觉得有趣极了。弥斯转头回来:“我只对美酒感兴趣。我可不能容忍那些在酒里面掺水还将它称作佳酿的劣质饮料。”
“我是在浪费时间,”迪昂装出一副伤脑筋的样子,就像在扮演一位沉思者,“你们这些达官贵人怎么可能理解贫民的生活。”
“如果你真的那么慷慨,”弥撒铎毫不客气地揭穿他,“我记得你从洛法里安勋爵和兰吉尔公爵那里领到的赏赐可远不止这几枚银币。”
“呃……”迪昂支支吾吾的样子令人发笑,“说实话,我已经花完了。”
“花在哪儿了?”
“这个嘛……我总要为帮助我的兄弟们提供报酬,你知道的。”迪昂一边说着,一边朝他眨眼示意。
弥撒铎知道他指的是那些盗贼行会的朋友,“那剩下的呢?”
“嗯……我最近有了一项充满了艺术气息的兴趣爱好,那花光了我所有的钱。”
“什么爱好?”
“赏花。”
弥撒铎忍不住笑了出来,他明白迪昂对所谓“花”的爱好,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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