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挽歌 六（1/5）
“请在此等待，迪昂先生。”负责接待的管家对他说道，“乌格林大人马上就到。”
迪昂点了点头，示意这位管家，他已经不需要服侍了。尽管如此他还是为他盛上一盘切得十分精致的水果，以及一本供他打发时间用的书籍，并命仆从细细擦拭他的拐杖，然后才离开。
但这书——无论是什么书——对迪昂来说都一点用处都没有。他不识字。
迪昂用餐叉刺起一片切好的桃肉，一边百无聊赖地环视着四周。这座所谓的“皇家军械库”与军械库似乎没有丝毫的关联。相比之下，这里倒更像是一座装饰华丽的武器和盔甲的皇家展览馆。他没有看见铸甲用的锻炉，也没有看见任何铁匠，甚至没有一丝火星。
“迪昂先生——真是荣幸——”
迪昂回过头，看见一位长着浓密黑色须发的中年贵族笑意盈盈地朝他走来。他猜测这便是莫伦·乌格林大人，皇家军械库的总技师长，被誉为“主的裁缝”之一的梵蒂尔·乌格林的后人。
“该感到荣幸的应该是我才对，乌格林大人。”迪昂表现出谦恭的模样说道。
“你近来可是声名赫赫，”这位嗓音有些粗的贵胄笑着说，“我已经许久未见到皇帝陛下这般龙颜大悦过了。”
“过奖了，我只是一介草民而已。”
“不过，”乌格林在桌子的另一面坐下来，“最令我印象深刻的还是你的创造。”
“那就是我到这里的原因。”
“您终于打算将您的技术交给皇家军械库了吗？”莫伦·乌格林看上去有些狰狞地咧开嘴笑道。
“不仅如此。”迪昂露出微笑，从衣兜中摸出一张信封，从桌上递给乌格林。莫伦·乌格林从桌上接过，迫不及待地拆开。
“我承诺过洛法里安勋爵大人，”迪昂的嘴角微微地向上扬起，“给我一个秋天的时间，我会做出远比那优秀的东西。”
“这是......”乌格林看着那幅没有任何文字说明的图象，有些疑惑。
“‘风暴连弩’。”
“抱歉，迪昂先生。但这看上去......”
图像上的主体是一块条形的长方体，上面连接着构成一柄普通的十字弓所必需的各种部件。但在方体的内部又画了更多的齿轮和传动装置，并从侧面伸展出来一些形状奇异的片状链条，还有许多难以辨清的几何体。
“这只是设计的草图，大人，我尽力表达出我的想法。”迪昂耸了耸肩，“抱歉没有任何说明，因为说实话我不识字。”
乌格林愣了一下。
“但在冬天之前，我想我还是有时间的。”迪昂摊了摊手说，“既然我没办法通过这张图对大人表达我的想法，那么请给我两天时间。”
“唔......你想要做什么？”
“让我做出来给您看吧，”迪昂自信满满地说，“只要您告诉我锻炉在哪儿。”
“没问题。”乌格林大人回答得异常干脆，出乎迪昂的意料，“跟我来，年轻人。”
-
黑暗在稀释。
特拉·加布利费瓦无助地挣扎，试图抓住那些模糊的光点。那些近在咫尺的色彩却似乎遥不可及，甚至没有遭到他丝毫的扰动。
紧接着，色彩逐渐融合，融合成了一张脸，一张他不知道如何面对的脸。
“不！”特拉带着哭腔嘶吼道，无数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他的灵魂之中，让他痛苦不堪。
思念、敬爱、羁绊、悲伤、自责，还有，强烈的厌恶。
“不，别这样......”特拉哀求道。
“埃桑总管！他在眨眼！”一声略有些硬朗的女声在他的身边响起。
特拉猛地睁开眼睛——确切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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