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六章：懦夫（1/3）

天蓬低下头，呆呆地看着在自己怀中抽泣不已的霓裳。

那身躯就在自己的怀中，呼吸如此真实，淡淡的香味缭绕，顺着鼻腔，渗透了他的五脏六腑……可悬空的手却只是微微发抖着，始终没有勇气往拥抱这一份稍纵即逝的幸福。

玄奘静静地站着，缓缓地闭上双目，双手合十，轻声念道：“阿弥陀佛。”

敖烈与吕六拐对视了一眼，也是略略有些动容。

高太公无助地趴倒在地，嗷嗷大哭，嘴里重复念叨着：“孽障啊……孽障啊……”

微风透过窗棂的缝隙滑进，摇曳了火光，撩动了长裙，拨动掉落在地的婚书，成为了此刻厅堂中唯一的动感。

那画面，似乎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许久，霓裳双手牢牢地抱着天蓬，将脸贴在他的胸前，哽咽着说道：“别走，好吗？我不想你走……”

“可是……可是我是妖怪，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那语调之中，同样带着丝丝的哽咽。

“无论你是什么，都别走，好吗？”

“你不明确……我是妖怪……我是一只妖怪……”

“是妖怪又如何？是妖怪就可以丢下我吗？”

“我……我能不走吗？假如我不走的话，你会被所有人都唾弃……”

“所以，你就要抛下我？既然如此，那你当初为什么还要来？为什么要来？你告诉我！”

他没有措施答复。

既然不能裸露，为什么还要来？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以真身相见？

为什么见了，一世又一世，却从不教她修仙，不将她永远留在身边……

这一切。他都没措施答复。

一个个的问题在天蓬的脑海中缭绕，如同一把把的尖刀，刺进了胸膛。

拿不起。也放不下。

霓裳抱着天蓬的手越发紧了，泪水在他的胸前晕开了。

那一瞬间。天蓬仿佛能明确地感到到自己冰封千年的心在融化，化作漫天的泪水，漫过了眼眶，顺着那张丑陋的脸，一滴滴地落下，滴在那个他心中最最完善女子的肩上。

多少年了，多少次了，他曾经认为早已经麻痹了这种生离逝世别。可他错了。

他毕竟还是在她眼前哭了出来，由于这一路，实在太苦，太苦……漫长到看不见边际，只能咬紧牙关保持不断地往前走，独自在黑暗中坚守，却不知道坚守，有何意义。

恍惚中，他似乎又想起了在广冷宫中霓裳最后不断重复的那句话……

“告诉我一切好吗？”牢牢地贴着天蓬的胸膛，霓裳轻声道：“告诉我你真正的名字。告诉我……你的机密，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好吗？”

许久，那时间久到在场的众人都已经找不到言语往描写。

天蓬缓缓地用那双粗糙的手拉开霓裳，轻声道：“对不起……”

霓裳呆呆地仰开端。

避开霓裳的眼力，天蓬低声道：“都是我的错。假如我没有涌现在这里，就不会涌现这样的事……所以，对不起……请你，忘了我吧。今生今世，我都不会再涌现在你眼前，不会……干扰你的生活。老爷。必定会替你找一个更加合适的夫君的。对不起……”

说着，他一步步地后退。

“你要往哪里？”

“往一个。再也不会让你见到的处所。谢谢你，不过。一只妖怪，跟你，一点都不般配。”

他缓缓地笑了，泪流满面地笑。

一步步地退到门外，他转过身往，腾空而起。

所有人都呆呆地抬头仰看着，看着他一点地远往。

直到消散天际，霓裳掩着胸口虚脱般瘫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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