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九章：夙愿（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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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火光摇曳着。

清心静静地跪坐，仰看。

须菩提一步步从窗边走向原位，那身后的影子扫过了几乎大半个潜心殿。

他撑着膝盖缓缓地坐下，伸手轻轻敲了敲侧边的棋盘，轻声叹道：“这三界，就如同一盘棋，不同的是，不是非黑既白那么简略。”

清心一脸怀疑地看着须菩提。

捋了捋长须，须菩提轻轻拨弄着棋盘上的子，道：“三界之中，不仅仅是大能，人、妖、兽，万物，皆可为棋手。所有的生灵，都在这天道的规矩之下演变，或繁衍，或厮杀，此消彼长，争相斗艳，纷纷扰扰。每一个棋手，都有自己的渴求，都有自己的过往，自己的烦恼，自己的态度，自己的苦难……在这尘世之中追逐着自己所想要的，也许是名，也许是利，又或者，只是单纯的道。任何生灵，都是独立的，不附属于其他。”

顿了顿，须菩提一边伸手亲身给清心沏上一杯茶，一边悠悠笑道：“通天易怒；元始谨慎有余，进取不足；镇元子意气用事；老君优柔。为师，则是过于淡薄。实在，所谓大能，也不过是万千棋手之一罢了，三界演变到今天，像为师这样的几个上古流传下来的老家伙，之所以看上往还有那么些特别，只不过是由于我们活的时间更长，看惯了天地变迁，比普通生灵，多出那么一点点的经历罢了。”

清心依旧静静地看着须菩提，不发一言。

“抛开多活的那些许年月，实在所谓大能，不值一提。”将茶杯推到清心眼前。须菩提双手握着拂尘交叉身前，侧过脸往看着竹帘上微微晃动的影子，轻声叹道：“实在，为师一直认为，这才是对的。三界。必定是朝着这个方向往发展，对错是非，自当是在这棋盘上往一决输赢。”

缓缓闭上双目，须菩提缓缓道：“可有一天，老君忽然成绩了天道，修成了无为。这一下……嘿。三界还是那个三界，棋手，却只剩下一个。那就是老君。对错是非，一概都是由他一个人说了算。任何人做任何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有这样一位裁决者在。对错还有什么意义呢？”

“也因此，道家渐渐脱离俗世，潜心于修行。好不轻易出来一个空门，却也是遁世教义，那佛祖，更是直接修成了天道无我……渐渐地，三界，似乎走进了一个逝世胡同。变成了一潭逝世水。所有的一切都再难往前半步。”

清心微微低头，捧起茶杯抿了一口。

睁开眼睛，须菩提轻声道：“历时万年。强者强，弱者弱。天庭弹压妖众，血流成河，凡人却依旧沉沦苦海。修道者只知追寻永生不老，却忘记了蓝本的‘道’。生生逝世逝世，逝世逝世生生。到头来，纵使是神仙。也不过是活在另一种苦楚中罢了。对错正邪，已经不分彼此。三界的每一寸土地。都沾了血，可这血，却并不是为了转变而流，仅仅是为了保持。保持这个……实在并不满足的娑婆世界，以及那一碰即碎的盛世太平。活着，到头来，只是为了活着。”

说到这儿，须菩提忽然干笑了起来，道：“那前两世的记忆，你都已经看过了。你认为，悟空如何，天蓬如何，杨婵如何，风铃、雀儿，又如何呢？”

清心呆呆地听着，没有说话。

须菩提捋了捋长须道：“他们，都不过是这世间的一角罢了。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掩盖自己的苦楚。可即便他们的苦楚掩盖了，其他人的苦楚又如何？”

“玉帝保持三界平衡，有错吗？佛祖追寻教义至高，有错吗？天将奉行法令，有错吗？甚至那恶蛟，出卖同族以求苟活，说到底，也不过是为了在这浊世之中寻求一席之地，有错吗？”

清心呆呆地听着。

“没人有错。”须菩提缓缓摇了摇头道：“说到底，错的不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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