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三章：沙与水（2/3）

开了虚掩的门。

“娘娘，请。”

女娲微微点了点头，随着玄奘一起走了进往。

那门轰然封闭了。

其他人等都在门外静静地站着。

须菩提直了直身子，道：“在洞府外等多好，有风。这里可闷得慌。”

猴子冷冷瞥了须菩提一眼。

须菩提微微抬起眼皮与猴子对视，悠悠道：“要真失事了……若是别人动手，有女娲在，你大可放心，这三界之中，没几个人能当着女娲的面伤得了玄奘法师的。若是她自己动的手……你在门外与洞外，又有什么差别呢？莫说禁止，便是收魂的时间都不够。”

猴子努了努嘴，仰头看着石门道：“我是想着她要是真的动手了，我好当着她的面把你给宰了，一报还一报。”

闻言，须菩提顿时笑了出来。

八百年师徒，这关系……还真不是一般的坏啊。

……

大门内，女娲蜿蜒着蛇身缓缓行至王座边上，转身坐下，轻声道：“说说吧。本宫想听听，你毕竟打算如何渡人。”

“回娘娘的话，贫僧还没想好。”

“还没想好？”女娲不禁微微蹙起了眉头。

玄奘双手合十，微微躬身，道：“想了很多，却还尚未周全。”

“你这和尚倒是坦率。”女娲淡淡叹了口吻，扶着扶手，靠到椅背上，道：“那你就说你已经想到的吧。如何渡人，如何证道。”

“贫僧可否先请教娘娘一个问题？”

女娲随口答道：“你问吧。”

玄奘又是微微躬身行礼，道：“贫僧在此先谢过娘娘了。贫僧心中一直都有一惑未解，是有关佛经典籍上所载，女娲造人的理念，与空门极乐的理念，贫僧虽对此有疑，但也无所凭据，所以，贫僧想先听听娘娘当初对这世界构建的理念。”

这一问，女娲顿时微微一愣，略略思索了一番，纠正答道：“不只是人，是众生。当初本宫创造万灵，本是想着为众生创造一片其乐融融无忧无虑的人间仙境，只是，未曾想到........”

女娲的话，到这里便顿住了，没再往下说。

“既然如此，这世间的恶与苦，便不是出自娘娘之手了？”

女娲微微点头。

玄奘抿着唇淡淡笑了笑，道：“果然是人性本善啊。既然如此，贫僧明确了。五毒八苦，并非生来有之，而是环境使然。既然众生能由善向恶，便可由恶向善。”

此时，女娲的脸上已然没有了方才进门之时的那种轻松，转而换上的，是满心的怀疑。

“既然你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现在，可否告诉本宫，你的道是如何？”

仰开端，玄奘轻声问道：“娘娘可曾懂得过佛法？”

“深知根底。”

“既然如此，贫僧就用空门的说法，来说一说贫僧的道吧。”干咳两声，玄奘接着说道：“现如今的佛法，源自佛祖如来，也正是释迦摩尼佛。其佛法，无非是‘利己’，‘修身’，往五毒，除八苦，成佛，达之极乐，修成无我之道。其本身，便是实证。三界之中，但凡空门子弟，无不奉为盛典。”

女娲微微点了点头。

“贫僧却认为，此法甚谬。”

闻言，女娲的嘴角微微上扬，却并没有笑出来。她低着眉，瞧着玄奘轻声问道：“释迦摩尼用了毕生才悟出的修行之道，终极成绩天道，老君‘无为’已失，那猴子的‘无极’也已经没了。当今三界第一人，你却以区区‘甚谬’二字论断……”

“娘娘此言差矣。”玄奘道：“谁对谁错，谁正谁反，莫不是可用修为高低一概而论？修仙尚且不能说是为了永生，修佛，难道就只是为了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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