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春临冰释(一)(2/3)

赶到了宋国的都城——商丘。

阿鱼替无恤往宋太史府上送了拜帖后,等不及地要往扶苏馆去。

雍门街的女人,扶苏馆的酒,对阿鱼来,前者的吸引力远远不及后者。虽然,他不善饮酒,酒品也差。

“姑娘,这酒屋就是香啊!连墙都是香的。”阿鱼一走进扶苏馆的大门就开始东摸西看,馆里的侍从瞧见了,立马要上来阻止,可一瞧见阿鱼身后戴冠佩玉的无恤时,脸上就又堆满了笑,腰一哈,碎步一踩,跐溜就到了跟前:“客打哪来啊?要喝点什么呀?外堂还是内室啊?”

“内室。”无恤蹦出两个字,那侍从脸上的笑就更明媚了:“内室,三位——”

“什么意思啊?”阿鱼低声问。

“里面喝的酒和外面不一样。”我指了指内室地上一排排刻花的红陶瓮。

“哦,怎么不一样?”

“贵。”

“啊?”

“客先看看,要喝些什么?”侍从用极快的度捧上了一只四四方方的金盘,金盘上放了十片木牍,每片木牍上都写了酒名和它的价钱。

阿鱼不识字,也不识数,只拿眼睛询问无恤。

无恤喝了一口女婢送上来的清水,指着我道:“你问她,这里的酒,她最懂。”

“这是玉露春、朱颜酡、压愁香、青莲碎、一浮白……”我替阿鱼报了酒名,然后指着朱颜酡对他,“你就喝这个朱颜酡吧,清淡好喝,也不易醉。”

“啧,不要,一听就是个娘们喝的酒。姑娘,你刚刚这个是什么?”阿鱼指着一块木牍道。

“一浮白。”

“对,我就要这个。”

“这是六年的烧酎加了五种药材酿的,太辣太冲,你这酒量喝不了。”

“好好好,就这个了!主人,快帮我给钱!”阿鱼嘴巴一咧,笑着对无恤道。

无恤掏出币子摞好了放在木牍上,那侍从又笑着把金盘凑到了我面前:“这位客怎么也该是馆里的熟客,奴以前怎么都没见过啊?”

“不是熟客,是老客,几年没来了。”我随便指了指青莲碎的牌子。

无恤放了钱,抬头又问我:“你那晚和陈逆在房里喝的是什么酒?”

哪一晚?我一愣,但随即明白了他的话。

原来,他早知那夜我就躲在窗后看着他和他的新妇。

“压愁香。”我。

我们点的酒很快被端了上来,无恤拿起他的耳杯喝了一口,两道眉毛立马就皱了起来。

陈逆第一次喝压愁香时曾问,阿拾,压愁香为什么要酿得那么苦?我,苦才可以压愁。他赵无恤却不问,因为他不问,也知道我为什么会把压愁香酿得那么苦。

阿鱼一杯浮白下肚,脸就变得通红,张着嘴巴开始个不停。姑娘,我家主人就是嘴硬,你别怪他。你刚走那会儿他烧房子了,你知道吗?他哭着到处找你,他居然会哭。哦,那狄族来的姑娘第一次见他,还被他吓哭了。你在云梦泽那会儿,他抛下……

无恤铁青着一张脸在扶苏馆里像逮鸡捉鱼一般死死地按住了阿鱼的嘴,“别乱跑!”他转头冲我冷冷抛下一句就拖着满屋子撒泼的阿鱼走了出去。

我愣愣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扶苏馆的大门外,半晌都不能从阿鱼制造的震惊中醒来。云梦泽……他来云梦泽找过我吗?那一晚,难道不是梦?晋楚两国相隔何止千里,那时帝丘城外分明还有一场恶战等着他,他怎么可能会来云梦泽找我?

“阿拾,你有这世间最温柔最惹人怜爱的眼睛,却有一张会骗人的嘴和一颗冷若寒冰的心。”

“女人,为什么我没有不的机会?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为什么我就不可以幸福?”

无恤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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