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伤药(1/2)

她撑了下巴望着他看,他似是被看得耳根有些发红,显然不是全然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傅明华看着他将画中的一景一物润色,突然就想起他说起过的话来。他说:希望她心中也能如他一般。他说:他娶自己不是因为外在因素,而她也不该拿他当成与其他人一般来对待。傅明华想起了傅其弦,傅其弦与燕追自然是不能相比的。他不是傅其弦,而她也不是当年的谢氏。她想起了江嬷嬷的担忧,嘴角便微微勾了起来。燕追拿沾了朱砂的笔,在画上轻轻几点,便使那画上的杏树似是都鲜活了起来。他搁了笔,少女跃然于纸上,他将纸拿起吹干,原本这画应该是要送给傅明华的,他一开始都打定了主意。可此时头一次画了她,燕追又不想送了。他想将画带回洛阳,框裱起来,将来也可以时常看。卷了画令戚绍过来收好,两人沿着廊下并行。燕追走在外侧,将吹落进来的和风细雨挡了大半。“此次前往江洲,可能我呆不到十天时间。”燕追低转着头,望着傅明华看。傅明华仰了脸,他手指动了动,最终仍是握成了拳忍住了,露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来:“我要前往鄯州。”他这样一说,就看到傅明华眉梢动了动:“莫非皇上是担忧,吐蕃与回纥勾结,亦或是……”她想起了那里还有个并不安定的兴元府简氏一族。燕追的嘴唇就勾了起来。嘉安帝确实担忧吐蕃与回纥勾结,吐蕃这两年趁大唐根基不稳,动作频多。时常进犯大唐国土,觊觎关内山河。太祖当年定国时,将天下划为十道,陇坻以西为右道,后又将道中黄河以西划分为河西道,治七州,并称为河陇。河陇乃是要道,大唐盛产丝绸、茶叶、器皿等,便以之从洛阳运出,经由河陇而转海外远销诸国,这条路也有美名为‘丝绸之路’。唐朝开放贸易,这条河陇要道功不可没。只是紧领吐蕃,太祖也知道吐蕃狼子野心,因此在河陇要道以至剑南道布下重兵,剑南道除兴元府外,外设三刺史,每处有数兵四万。而河陇两道共设精兵十六七万之多,可见唐朝对河陇要道防守之重。鄯州则是河陇要道的重要关卡,燕追要前往鄯州,恐怕是朝廷得到消息,要么是吐蕃有波动,要么便是兴元府君集侯不安份,才会使他在这样的节骨眼上前往,恐怕是存了要借自己的曾外祖母,赵国太夫人崔氏七十大寿为障眼法。一面使燕追随自己大张旗鼓前往江洲,一面则是他等不及崔氏生辰,便急匆匆离开,怕是也要杀鄯州一个措手不及的。傅明华说完这话,低头抿了嘴笑。她在廊下坐了一阵,头发上虽抹了头油,但早被吹干了,此时几缕碎发散在她饱满嫩滑的额角旁,散发着若隐似无的香气,带着轻微的**。燕追看得出了神,冷不妨伸手出来勾了勾她这缕细发,神色温和:“元娘,待我回来,我为你绾头。”也就是说,他这一回前往,恐怕不是一两个月便能归来,甚至有可能明年两人成亲之前再回来也是有可能的。“我是说成亲以后。”他含着笑意补充了一句,傅明华再镇定,说到成亲也难免有些羞涩:“到时再说。”到时就由不得她再说了。他提得起刀剑,挽得起三石的重弓,自然也握得那篦子,将来可以为她挽发梳头,描眉画钿。“洛阳的事我会让戚绍安排妥当。”他意有所指,傅明华便想起了忠信郡王府。燕追显然也是这个意思,缓缓又提步向前。傅明华顿了顿,看他高大而带着凌厉逼人气势的身影,他不是有意为之,但却如一柄出鞘的剑,掩不住身上凛冽的锋芒。脚步虽慢,却带了一往无前的气势。燕信那样的人,又怎么会是这样的他对手?两人转了一圈,实在是将燕追这院子后的廊桥走完了,外头下着雨,地上湿滑,景色自然也乏善可陈。他难免嫌这路太短,又有些迁怒驿站院落实在太过狭窄,否则若是在宫中,带她转上一天那宫里也走不完。可惜此时离成亲的时间实在是太长远了。他看着江嬷嬷来接人,临走时都装着没看懂傅明华的眼神一般,将那副为她画好的图留了下来。晚上傅明华刚用过膳,驿站的下人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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