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三章 触怒(1/2)

燕追才召了姚释等人议完此事,洛阳谢氏的府邸中,谢利贞便得到消息了。他知道自己近来动作频频,有意入仕,当今天子必定是心中有数的,只是谢利贞没想到燕追的反应会这样的及时。谢家如今靠的就是名望与地位,可若国子监一立,江洲当地贫困学子必定大量涌入国子监,到时便会成为的是天子门生,而非谢家的人。事情非同可,从长远来,国子监一定设立,损的是谢氏利益,谢利贞当即令人送了来客出府,又亲自修书一封送回了江洲。宣徽殿里,姚释皱眉道:“事情才商议完,便走漏了风声,酉时末,有人看到兵部的人从谢府出来,皇上猜猜是谁?”自容氏之乱后,朝中官员大多换成了燕追的人手,他才刚持政不久,身边用的都是亲信。哪怕是有亲近谢家的,也不敢像这样明目张胆通风报信。听到姚释提及兵部,燕追略一思索,倒当真想起了一个人。“兵部侍郎,高甚?”他这话一出口,姚释脸上露出几分讶异之色,显然燕追就是猜对了。“几年前,曾在靖王府柳家的望江阁楼上看到过他与陆长元见面。”当时他查出陆长元身份来历有些可疑,却并没有将这样的人放在心上。那日他打听到傅明华曾受卫国公府的贺府娘子相邀,前往望江阁游玩,便早早的去等着了,却无意中听到陆长元与高甚交谈。容氏叛乱之后,陆长元已经伏诛,可是高甚隐藏得极深,当初行事又谨慎,兵部尚书罗理都被揪了出来,他却依旧坐在兵部侍郎的位置上,没有动弹。姚释听了燕追这话,便皱了皱眉:“竟然是如此?”高甚与先前遭处决的高辅阳都是出身渤海高氏,系出同宗,只是当初先帝时期,他与容涂英并没有往来,现在听燕追这样一,怕是高甚隐在暗处了。“只是容氏已经伏诛,昔日晋王遗孤已经死于陆长元之手,高甚如此举动,莫非是想借谢家之势,与您为难?”燕追听了这话,只是笑了一声,没有话,哪知两日后,同平章事李辅林才刚提及修建国子监的事,朝堂之上,左拾遗贺元慎便大声的反对:“皇上,此乃大兴土木之事,耗费钱财。”建国子监有利于朝廷,却不利于世族门阀,朝堂之中的官员出身寒门的寥寥无几,科举还未开几年,朝里官员大多都是出身名门世族,往上一数,都是叫得出来历的。大多数人之间关系密切,相互提携,权贵、官员之中接收各地学子投卷,使得不同门阀之间紧抱成团。如今燕追要建国子监,自然有人心中恐慌不愿。谢家并没有出头,却找了贺元慎来。贺元慎虽任的是七品的左拾遗,却行谏言之实,他一开口,朝堂之上不少人便都住了嘴,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皇位之上燕追手肘撑着龙椅扶手,指尖捻了捻,朝堂之中贺元慎慷慨陈辞,细数昔年历朝各代皇帝大兴土木之罪。“……不远,便近前,昔年悼帝**绛夫人,而为其大兴土木,破格赐含光殿不,又因其喜好狩猎,为便于她时时尽兴,而令匠人从江南运来木料,将……”贺元慎话没完,姚释便含着笑意道:“世子这话得不对。”姚释一句话得贺元慎面红耳赤,脸上血都要滴了出来。他明明已经入朝为官,是燕追亲封的七品左拾遗,可朝堂之上,姚释不唤他官品,却称其为世子,虽不一句羞辱之话,但光是这声称呼,便已经足够令贺元慎难堪。周围静悄悄的,前方两列文武官员都低垂着头,并没有人转头朝他看来,可是贺元慎却觉得众人的目光无孔不入,全绞在了他身上一般。他年少得志,一心一意要做出一番事业,哪知入仕以来,进的谏极多,受采纳的却很少。此时皇上有意大兴土木,耗费财政,他才刚一话,便遭姚释打断。贺元慎忍了心中感受,一张俊脸涨得通红,却强忍难堪问道:“不知下官有哪句话错了?早前先帝在世时,亦曾有过动土木之念,可当时的同平章事李大人等人分明也曾直言反对,此举不过劳民伤财,动摇国之根本罢了。皇上登基之时,曾减税赋、徭役,金口玉言,如今才不过半年时间,莫非便要自毁前言?”燕追听他这话,也不气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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