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2/4)

咎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

夏管事忽然明确了,压抑兴奋喜色,张看了下低声道:“是不是之前的银子砸对处所了?”

晏无咎隐隐一点倦怠,淡笑往里走往,温和地说:“舅舅那里比起以往会受到一点冷遇,让他不要担心。最多一个月就会好了。比以前更好。”

夏管事笑呵呵地点头,忽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太对:“您不回往亲身说吗?”

晏无咎笑了一下,脚下不停也没有回头,淡淡地说:“不了。以后,都不会回往了。”

夏管事眼中困惑,却不敢多言。

从很久以前,在禹城季家见到这个表少爷第一面的时候,夏管事就感到,老爷的那个外孙有些特别。金尊玉贵的,哪里都不像是商贾小官家能养出的孩子。

十岁的小孩子,笑起来的时候,又好看又莫名令人不安。

实在表少爷没有对他们这些底下的人厉声过,可是所有人有意无意地,对着他的时候,都会比以往更恭敬谨慎些许。

做掌柜的,见过的三教九流形形色色的人多了,有时候比算命的还要会看人。就是不会看,也会有一种直觉。

夏管事依稀感到,季家似乎要走一条了不得的门路了。

他一边出神一边招呼着下头的人:“守好院子,别让人打搅少爷休息。来几个人跟我回往报信。”

……

在晏无咎睡觉补眠的时候,凌晨那一把火带来的震动,才开端真正蔓延出往。

清苑县的监牢,西斜的金辉才初初照进那处小窗,逝世寂的牢房里便传来骚动的声音。

“县太爷,县太爷!”报信的人气喘吁吁,激动地捉住牢笼栏杆的手,青筋毕露,深呼吸几下,先不忙着说,先喝令狱卒,“快打开门,请晏大人出来啊。”

晏县令略略清减几分,满头灰白的发更白了些许,惊奇又困惑:“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无咎出了什么事?”他眼底满是紧张。

来人气味稍稍平复:“晏公子的消息不知道,是老爷您大喜,那个挨千刀的泼皮被人杀了。上头大人一查,他是满嘴胡话,您是被诬陷的啊。这不,加急赶紧命令给您放出来。听说还有安抚,指不得要升官的。”

晏县令没有笑,也没有兴奋,固然这的确是件兴奋的事。

他忽然回神,捉住那人的手:“今天是几号!”

问了人,他却看向监牢的墙上,被他用指甲刻下的正字。

耳边想起当初晏无咎来的时候,对他说的话。他说,等他七天,最多不会超过十天。

今天是第七天。

晏县令不知道,那样天大的祸事,那个从小被宠大什么也不懂的孩子,是怎么办成的。

“您快回家看看。”

是要回往看看,妻子,岳父,还有无咎,他得赶紧往看看。

……

晏家、季家的祸事似乎来得莫名其妙,往得似乎也稀里糊涂。

外面的人只道是官场波诡云谲,叹一句时运不济,又祸兮福所倚。

只有事态中心的人才知道里面不可言说的博弈交锋。

冉珩自然不会敲锣打鼓告诉所有人,他看见杀人纵火的凶手就是晏清都。但那么大的火势,那姓马的得势之后那般猖狂样,却一夕化作焦土。总有些时刻关注着他的人,听到看到些什么。

洛阳城内坊间议论纷纷,都说那人是得罪了江湖能人,行事太过,遭了天报。只当是悬案一桩。还有人兴趣勃勃做局打赌,这回六扇门何时抓到嫌犯。

世家贵族那里,却是讳莫如深一笑。他们不用明确始末经过,只需知道两点就够了。逝世的人是旭王的救命恩人,而那个人得罪的人,似乎走了崔家的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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